公孙佳道“舅,咱们想安稳,总得有点东西不是”
钟泰被亲娘骂了,还是敢说话的“你爹留给你的够使了”
“我说的不是那些,是我自己个儿。大家是一体的,不能眼看着你们为我操心,我什么用处都没有。我这身子自己知道,太折腾了也悬,我得趁自己还年轻,把该做的事先给做了。以后呀,你们在外头拼杀,我在京中得能压得住。”
钟泰皱起了鼻子“这又是什么说法你在宗正寺不是做得好好的”
“那个有用,但不够。得有底牌。”
“什么底牌”
“我就是底牌。”
钟源笑了“没见着底牌自己跑出去亮相的。”
“牌上没花纹,那还叫牌吗我现在是给自己刻花纹儿呢。”
钟源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钟英娥察言观色,此时也松了一口气,说“哎哟,好不容易凯旋回来了,尽说这些烦人的话做甚快,开席,咱们好好乐一乐。”
于是开席,钟英娥跟外甥女凑一块儿,问道“哎,你还回宗正寺”
“对呀,得把这几桩婚事操办完呢。”
钟英娥乐了“那我家的事儿呢你怎么说皇后娘娘我争不过,别的人”
“皇后娘娘定了表姐的小姑子,放心,纪家的女儿不会当您的儿媳妇儿。”
钟英娥大喜“那可是好哎,要不,你帮我去江尚书家提亲,怎么样”
钟秀娥道“你给我滚过来,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保的什么媒过来妙妙,你们姐儿俩玩去,别理这小疯子。”
钟英娥不乐意了“我怎么疯啦”
姐妹俩闹在一处,乔灵蕙与公孙佳也坐到了一起。一个孕妇,一个病秧子,倒也文静。两人同时问“身子还好吗”又一起笑了,公孙佳问乔灵蕙的生活,又问余盛以及“二郎”,她更关注“二郎”一些,希望早些见到这个孩子。
乔灵蕙道“我看你这精神头又是累过劲儿了,你好生歇歇,精神好了我再带他们给你磕头,现在你别想了。”
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公孙佳还问姐夫余威,她知道这个姐夫,人品还不错,能力也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安逸惯了,公孙佳有心用他,也不知道他的想法,想先探乔灵蕙的口风。
乔灵蕙道“那敢情好如今这家里呀”家里孩子多了,再安逸的人,只要还有点责任心,当爹的就得开始犯愁。
公孙佳道“那容我想一想。”
“你别现在想。”
“我想这事儿不耗神。”
“哎,大舅母看你呢。”
公孙佳抬头看去,对常安公主举杯,又仰头看钟祥,钟祥笑眯眯地,费力地抬手,按在她的头上。他已经放心了,不用再教公孙佳做事,但是有一件事,他还是很担心的。宴散的时候,钟祥吃力地说“加强护卫,防刺客。”
公孙佳等人齐齐吸了口凉气“是”
公孙佳在外婆家过得开心,最后被提醒了,就更开心了。
公孙佳就是干这杀人买卖的老手,讲理讲不过就直接上刀子的,这逻辑在她的脑子里完全没问题。她根本不会质疑“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吗”她自己也能想得到,当智斗不行的时候,一刀宰了也是赢。无论她的对手是谁,她都防着这一着呢。
或者说,从她爹去世之后,她就防着有人要谋夺她的家产。当时她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弄死她,所以都会有那么多的护卫,且不断加强,从佩刀开始,到增加了箭、弩,到带盾
开心不是因为可能有生命危险,而是因为钟祥神智还清楚,还能勉强表达。这块老姜,公孙佳虽不希望他再过多的操劳,也不想昔年的英雄人物活成行尸走肉。
这样很好。
公孙佳一直开心到接见所有应召而来的部将。
如今,这些人可以称为她的部将了。
部将也有些激动,这次发赏是太迅速了。公孙昂最炙手可热的时候,催赏也不可能比这个更快了。公孙佳是直接钉在宫里催的,其中固然有皇帝的意思,但有这么一个皇宫的钉子户,也是一大原因了。
人人拜服。
公孙佳道“在营里板板正正就得了,今天就吃酒聊天儿。兴许过几天咱们还复个盘,回回这样,不嫌麻烦坐好吧。”
谢普等也受邀前来,又恢复了一点京城名家子弟的派头,潇洒地坐着。容持已经知道自己的前程了,终于明白为什么占后一直有种被“教导”的感觉了,先起身,举杯相谢“君侯赐教,感铭五内。”
“哎哟,可不敢当,”公孙佳示意他坐下,说,“事儿没那么大。”
“于君侯是随手点拨,于我是受益良多。”容持此时倒显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