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各府驻军的校尉们到了。他们给公孙佳了还算新的情报,比如张、汪二人的核心据点的方位。有了大致的方位,公孙佳就可以筹划调动大军围剿了,她心里已有规划。
又等了两天,周边四府的知府们没命地赶了过来。起初,他们赶路是有些怕的,张、汪二人的队伍行动迅捷,且又熟谙地形,他们怕路上被干掉了。但是军令如山,他们也只得硬着头皮赶过来了。
做到知府的,笨人也不太多,内里还有一个谢普当年的同学。两人十年没见了,见面就是这个情形。谢普悄悄挪动了脚步,移到同学的背后,小声问“你们怎么搞的弄成这个样子”
“这么大的祸事,哪是我能搞得出来的”同学也很抱怨的,“不在我的辖区,我哪有能耐去管邻居在家里放火烧房子,点火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等我发现了,他火已窜上了房梁,把我的房也烧了,我有什么办法谢兄,这君侯”
“比你们可靠。”谢普生气地说。
同学道“那就足够了,有个居中调度的人就得。各府也在自己的境内有所镇压的”
一旁薛维咳嗽了一声,谢普又悄悄地溜了回来。
公孙佳客气地向诸位知府“请教”“反贼近来有没有壮大势力流窜的范围有没有扩大百姓是否更加不安诸位有没有加税呀”
原本前三个问题她都不觉得是问题的,直到发现县令似乎还在加税,这是会火上浇油的。
知府们加了也不能说加,也要赶紧停下来,都说“没有”又说叛军的活动范围是有扩大的趋势,但是还没出几府的地界。
谢普又忍不住了,说“就是祸害你们祸害得愈发得心应手了,再熟一些,就该往别处再去了,是吧”
公孙佳道“谢公,冷静。”
她想了一下,说了自己的意见“我大军遇到敌袭,可见这里情况已经很糟糕了。诸位都是国家的栋梁,让你们过来是为了定计,实属不得已,再让诸位冒险回去,一旦有事,我心何安我这里大军拱卫还算安全,诸位先在我这军中休息几日。对了,请诸位传讯回去,不管有什么税役,都先停了。待剿平匪患之后,我自有说法。”
她开始布置起来,方法就是原来定的,把叛军给锁定,然后收紧。
本地驻军和官府能征得动的人马只有一个任务“务必要将逆贼锁死在这里,不能让它蔓延出去”
第一道令,她的军令与各府的告示一同张贴出去捐税都给停了她担心这些人总加税,加得百姓不信了,所以拿出自己的大印来盖上去,算是给这个作个保。并且附言有人暗中加税者,可上告给她,军法从事。
第二道令,约束部队不许扰民。
第三道令,把张、汪未及逃离的家眷及“附逆”者的亲属提到大军之中,单独建一营来关押。
她还是没有进入县城或是任何一座州府,依旧是扎营,因为“我凭什么要等别人来打呢不兴我打别人”
她手里是有人质的,将汪斗部的亲眷单独关押一处,派人给汪斗下了最后通牒,要么降,要么我把你这些叛逆的家眷依法处置了。无论本心为何,汪斗都是造反,要诛九族的,至少是夷三族。
行刑的地点设在了一片平坦的谷地,她又调兵布了个口袋阵,正面是她的中军,中军前面列着薛维等人,这是袋底。左边是尚和,右边是郁喜来。
然后,公孙佳召来元铮“还记得张世恩的驻地吗”
“是”
“你带队,奔袭。要尽量扰得他腾不出手来”
元铮想了一下,说“他的人如果多于五千,恐怕会有余力救援。”
公孙佳道“无妨,你尽力。还有,我要你们都好好的回来你们才是我的本钱”
“是”
公孙佳又命黄喜作预备队“万一张世恩来救援,你来拦截,没拿下汪斗之前,你一步也许后退,哪怕你的人拼光了,也不能让他们里应外合打穿我的口袋”
最后,她令各府的驻军佯动,作出围剿张世恩的姿态来。对外展示出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仗着兵多将广,意图一口吃掉两股叛军,“一战而定”的狂妄。
其实,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把汪斗先拿下”至于张世恩,那是以后的事,她显出了一种不甚在意的轻蔑。
容持大为不解,曾问她“为什么明明张世恩才是更大的对手。”
“汪斗有天地间最简单也最可怕的愤怒,这种怒火是能烧掉天地的,不能给他成长的机会”公孙佳说,“至于张世恩,耍心眼的货色,来十个我都不怕。”
五日后,开战
出乎意料的,也不知道是元铮任务执行得太出色,还是张世恩察觉到了什么,黄喜拦了个寂寞,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山谷里的搏杀却很惨烈。妇孺们哭叫着,叫爹的、叫丈夫的、叫兄弟的,最可怕是叫儿子的。“孝”比前三种都重。
杀红眼了的人,根本听不进去劝降的话。那就只有见真章了,公孙佳被一圈盾牌围着,仔细地看着。汪斗打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