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余盛,他的初恋就这么飞了本该被安慰的,结果所有的长辈没一个将他失恋当回事的。千年不做人的舅舅当起了好哥哥,关心他的亲娘掐他,外婆和亲爹也不看他。有心掀桌打滚,金大腿在上,他不敢
憋屈得要命
好容易熬到吃完了饭,他还要跟爹娘回家。金大腿倒没有忘他,说“在国子学里好好学,不要惹事,更不要怕事。你不犯人,人若犯你,回来告诉我。”
这句话让余威夫妇都很高兴,余威往儿子背上一按,按着他行了个礼,才揪起儿子往妻子的车里一扔“我看他今天丢了魂儿,别叫他骑马了,回家再收拾他。”
余盛被运回自己家,他爷爷当值还没回来,他就被爹娘揪到了房里好一套教训。先是余威说“那个小元,你不要再想了,他是你阿姨的人”
“我知道。”余盛觉得更憋屈,他小姨父能不是小姨妈的人吗
余威道“你知道个屁你阿姨抄李铭的家,是他进去从里面开的门那不是一般的人,必是早有安排,好掩人耳目的。”
余盛一怔“啊”
余威有些生气地说“你阿姨掌家的时候与你现在一般大,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余盛条件反射地顶嘴“看看人家爹再看看”
“篷”他脑袋差点被打进脖子里。
乔灵蕙先嗔丈夫“你着的什么急”然后骂儿子,“你顶的什么嘴该打”一边给他揉头,一边掐了他两把。一边揉一把掐,还抽空问丈夫“那个小元,你看真的有些本事”
余威道“年纪还小,虽说不好,可一准比那些成天鬼混的货色强。普贤奴再不用心,我怕比不上他烈侯的遗风,是断不会吝啬栽培忠诚可靠之人的。能在药王身边的人,必是已经得了青眼的。普贤奴你以后不许再跟小元磨磨叨叨了也不要提什么阿静的事了,知道不”
余盛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他连初恋都不可以哀悼了。
乔灵蕙道“唔,这个小元,长得不错呀。”
余威道“你怎么也说这个啦还嫌他不够乱的”说着,又弹了儿子脑门一记。余盛往乔灵蕙身后一躲,乔灵蕙护着他,边护边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他正好可以陪药王解闷儿。药王我是知道的,她必然是喜欢这样的人。白净、整洁、话也不多,个子要高挑,人要能干”
余威父子俩都瞪大了眼,看着乔灵蕙。乔灵蕙越说越带劲说“我看他就不错,不如收了房。”她开始操心起妹妹的感情生活来了。
余威道“你这是干什么哪有姐姐给妹妹弄面首的他是烈侯府里的人,要怎么处置都是府里自己安排,你别乱说要有话说,也该劝一劝,那小子身量已经长开了,半大的小子放在一个小娘子身边,会有人说闲话的。还是要设法避嫌。药王毕竟是女子,以后在朝上,也要小心这些。阴私之事是最易泼的脏水,又最难辩白的。”
乔灵蕙道“呸就你们多事只要她愿意,谁说她的闲话我跟谁没完我就这一个妹妹,这辈子都看不到她嫁人了。如今娘也不在府里了,我们都不在了。总要有个知疼着热的人吧阿姜虽好,那也是个管事,药王已成人了,不好总与阿姜混着的。再说了,药王既是定襄侯,如今又是少卿,她就养几个好看的男孩子,又怎么了从小养的,知根知底。没家人更好,以后就只能向着府里。”
乔灵蕙越说越觉得这事可行,把要给儿子讨的妾,转眼就安排给了妹妹。
余威气道“越发胡说八道了你把药王当什么人了她是要成家的先弄个小元像什么话我看小元以后是要有正用的,这弄得不清不楚,以后如何收场以后如何用他做事还有烈侯的香火”
乔灵蕙道“我怎么胡说了就算有孩子,也姓的公孙,管他爹是哪个呢不知道亲爹反而更好。”这是她的人生经验,她是亲娘养大的,要是不姓乔而姓钟,日子一准比现在过得好。所以,稀罕个爹干嘛
余威道“你别替她做主张你做得了她的主吗”这才让乔灵蕙没再反驳,只是惋惜“自阿爹走后,药王的欢乐实在是太少了。她要愿意,我拍手叫好,你们都不许背后说她的闲话。”
余盛已经听得麻木了,原本想哭一场的,现在也哭不出来了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余盛抹了一把脸,木木地说“爹、娘,你们继续,我去休息了,明天还上学呢。”
此后到了国子学,情况又是一变。他的同学们看他的眼神虽然还带点戏谑,对他却又更加亲近了些。留意着金大腿的公务员生涯,发现金大腿居然安安稳稳在宗正寺里呆了下去,非但没有被排挤走,连风言风语都几乎没有听到过。据说,她一直在“养病”。
如此过了三、四个月,正在夏天,余盛抱着半个冰镇的甜瓜坐在檐下啃,忽然,庆国公的小儿子杨珏凑了过来,手里也拿着半个甜瓜。他来国子学与公孙佳把余盛安排进来的原因一样养人脉。
两人吃瓜聊天儿,杨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