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他。钟佑霖可怜兮兮地看着公孙佳。
公孙佳道“怕什么我做事,什么时候不好收场了快着些,合计一下奏本。”
她就说了奏本的大意,即,他们过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发现了行凶者的身份之后上报了京兆,他们真是守法的好呃二世祖。又说,行凶者也是贺州人,这样可真不好,人们总说我们是暴发户,这样太给我们贺州人丢脸了,提倡所有的贺州老乡遵纪守法。
信都侯听了就乐了“嘿纪家的人也算是贺州人”
还真算,只不过平常谁都没把他们算进去。现在公孙佳笔一挥,把这些人也算成了贺州人,把他们从沾上了纪氏清流庇佑的边儿上扯了下来。
何况,公孙佳笑道“你们不会抓他们的把柄吗乡里乡亲的,帮帮他们督促他们改邪归正”
好些年了,清流双标的毛病也是难改。说穿了,再清正严明的人,五服九族不可能没有一个混蛋,为什么只有老贺州的子弟被参得多当然,暴发户臭毛病多是真的,可比例、风评也不应该如此惊人不是
现在纪炳辉自己跟赵司徒他们掰腕子,多好的机会公孙佳可不想错过。
再者,这群纨绔也是真的闲得慌,给他们找点事做,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盯着纪氏,纨绔们自己惹事生非的功夫就少了,也算是曲线救国了。同时,让这些纨绔以及他们背后的亲朋好友们给纪氏的势力找点麻烦,多好呀
朱瑛第一个叫好“妙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他是个喜欢附庸风雅的人,而文人里御史再不潇洒也是个令人尊敬的职业,他顶愿意蹭一蹭这个事儿的。
信都侯慢一步赞同,他的气终于顺了“合该如此,总叫他们参我们,现在也轮到我们参他们了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个呢”
公孙佳道“你自己先别犯事儿。”
信都侯道“那不碍于事儿的,我不犯大事儿,他们参我,不痛不痒。他们好装个好人,我参一参他们,把他们的房顶掀开,叫里头脏的臭的都显出来丢人现眼,看谁丢脸”
所有的人里,钟佑霖的文笔算最流畅的,由他起了个草稿,公孙佳一看,只叹了一口气,说“小元,你来。”
最后由元铮起草了个还显稚嫩的草稿,让钟佑霖去誊写,大家都署名。平日里“纨绔”、“纨绔”地叫,这些人与纯粹意义上的纨绔还是有些区别的,那些纨绔是顶着父祖的名头吃喝玩乐不干正事,公孙佳这边的“纨绔”们,除了朱瑛还有亲爹管着,别人自己就是当家人十几个人都有爵位,还是开国功勋留下来的爵位。
签上了名字,份量极重。
信都侯等心满意足,问道“还要做什么”
公孙佳道“我去寻赵翁翁他们聊一聊。”
钟佑霖道“我陪你去吧”
朱瑛等人也说要随车前往。
公孙佳道“都不用,你们这几天千万别与人起冲突就行。别到时候大家互相参来参去的。”
朱瑛等人都答应“好”
公孙佳接着就去见了赵司徒。
她将事情说与赵司徒,赵司徒道“倒也是个办法,陛下也时常为这些人头疼,若使他们能够改恶向善,也是大功一件。”
公孙佳道“还有另一件事,翁翁请看。”
她给赵司徒看的是一份对照的表格,上面列着近十年来被参的人、所参他们的御史,这些人的派系等等。
赵司徒看完了,将表格扣到了一边,公孙佳缓缓地说“御史职责所在,不避亲疏,我敬佩。可只盯着一群人参,当别的恶事都不存在的,党同伐异,这是党争长此以往,会出乱子的。一样米养百样人,世间的人本就不同,想把他们捏在一起本来就难,反其道而行之,怕是要祸起萧墙的。何况,如今边境尚称不上安宁。”
赵司徒用力地点了点头“不错。”
“所以”
赵司徒道“我与老谢聊聊吧。”
公孙佳道“马上打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您才是中流砥柱,这些事儿,靠您了。”
赵司徒道“老了,老了。后生可畏呀。你让信都侯他们瞪起眼睛来参人,也要当心祸起萧墙。”
公孙佳笑了,反问道“您觉得他们干正事,能有多大的耐心”
赵司徒大笑“那你就要不停地给他们找事做了。”
“也不用太费心,他们知道自己端的是谁的碗。”
赵司徒颔首,捻须不语。
次日,公孙佳等人就联名上了一本,经赵司徒检查,递到了皇帝的手里。延安郡王、公孙佳、纪宸、信都侯等都被召到了宫里。
公孙佳等人早串好了供,延安郡王只管拿状纸、证人、证据呈给皇帝。公孙佳与信都侯等只说了自己所见将人塞进冰窟窿里自然是不会讲的,“犯人”也都上交了。其余的一个字也没提纪氏,更不提纪宸。
纪宸谢罪,纪炳辉也只好跟着领一个没有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