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酒,钟祥才缓缓点头“好熬过来了。”
公孙佳笑笑“我明天给您请安去。”
然后是朱勋、赵司徒等人,他们地位既高,辈份也高,自然是当得起的。诸王且要排在他们的后面。接着是依次旋转,李侍中今天也到了,看公孙佳周旋于人群中间,忽然对赵司徒说“这个样子,我仿佛见过。”
赵司徒一挑眉。
李侍中忽然笑了,凑近赵司徒的耳边说“烈侯的丧礼上,她就是这样的,哪个人她都认得。当时只道是寻常啊”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子孙的教育都还不错的,虽然也会有不肖子孙,但每代出一二俊才实属平常。似这识人的本事,都是基础素养。哪知公孙佳开了把大的
赵司徒微笑道“那是你平日里见的英才太多了。”
这里在闲谈,那里公孙佳又谢过了父亲的旧部等。此一时彼一时,旧部们此时颇有股心服口服的劲儿了,称呼都变作“君侯”了。
真是太解气他们到现在还带着兴奋,想到这二年吃的闷亏,再想一想公孙佳的手腕,就高兴不须公孙佳劝,好些人,一手杯、一手壶,对着公孙佳自斟自饮,喝给她看。
公孙佳含笑看着他们,说“缓着点,别喝急酒,易醉,明天还要早朝呢。”她自己的早朝站班问题,倒不太急,因为袭爵之后,她还得祭拜父亲,皇帝给了她假期。假期满了之后做什么,皇帝也没说。她想趁着这几天走亲访友,也处理一下接下来的关系。
转过了这一波旧属,还给末席家将那里喝了一杯。
最后又转到了上首,靠着靖安长公主坐着,她也不说话,托着腮,笑得甜甜的,就看着这些亲人。抬手还很慈祥地摸了摸余盛的狗头。
余盛整个人已经懵成了条傻狗,他知道小姨妈是很牛的,也知道她肯定能袭爵的,只是不知道中间还有这许多的故事。
艹我就是个渣渣余盛受到了更大的打击,多少天来夜里睡不好,都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一转眼,人家自己就把事儿干成了。他就觉得自己太难了,跟在大佬身后拣剩饭都跟不上。
靖安长公主将公孙佳一推“再累现在也别坐下来。去,再转转。哎哟,也让我瞧瞧你穿这一身儿的样子,真好看”
公孙佳现在穿着男子的礼服,只是依着她的身量剪裁得合体一些,头上是男式的冠而非金珠翠羽的首饰。红黑二色,大气端庄,她肤色极白,很称这两种颜色,身形颀长,靖安长公主倒不是闭眼胡夸自家癞痢头的孩子好看。
公孙佳笑着起身,钟秀娥已站了起来,说“你又乐过劲儿了,收着些,不然过了这一起子事,又该休养了。”
公孙佳笑道“我不正好有假么”
气得钟秀娥想打她。
公孙佳道“过两天我去看您。”
钟秀娥道“我很好。”
公孙佳道“那我还有旁的事要与司徒说呢,行不行”
钟秀娥推了她一把“忙你的去吧。”
宴散之后,公孙佳送走了客人,身体已经十分疲乏了,精神还很亢奋。阿姜为她除了冠、放下头发,她便在书房里再召见了单良、荣校尉、薛维等人。
这几人也亢奋,其中以单良为最,他最是个闲不住的人,必要生出些事来才能让内心得到平静,满脑子想的都是“开府”。
公孙佳道“这几年你们都辛苦了。”
几人忙说“是我们应该做的”
又整整齐齐排了个队,一齐拜下去“恭贺君侯。”
公孙佳道“请起。”
这些人无论是最初就一片忠心的,还是她使了手腕给留下来的,这几年都很尽心尽力,她也该谢谢他们。东西也都准备好了,除了钱帛,她还给准备了宅院。尤其是荣校尉,公孙佳总想让他成个家,能够安定下来。
张禾、黄喜两个也很激动,公孙佳袭爵了,以后在宫里都能看到了。张禾不大有眼色地直接说了出来。单良道“张啊,这事儿陛下还没旨意呢。”
公孙佳怕他对张禾缺德,忙说“这个儿,我自有主张。今晚只为谢谢你们,也一起高兴高兴。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对吧”
到了这个时候,谁从她的船上下来谁就是傻子众人齐声说“是。”
公孙佳又特特的嘱咐张、黄二人,一定要忠于皇帝,如果不是皇帝让他们告诉自己的事,不要悄悄的告诉自己。总是嘱咐了一大堆,张禾道“是陛下叫我们说的。”公孙佳道“知道,让我多嘱咐你几句又怎样虽然你们离开我这里了,你们的妻儿我还看着呢,你们,所有的人,我都会安排的。”
她的许诺从来没有落空过,不管自己多么的难,总是很公平公道。这些人得了她这一句,心里也都欢喜。就算不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