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应当不是陈亚又或者燕王。
乔灵蕙焦虑了“这就不是好事。可怎么办是好呢”
丁晞道“哪怕人是你杀的,都不算事。人命就认下,顶多罚你的俸。”他此时又显出没白在公孙府里养十几年的素质了,多少学到过一点皮毛。
乔灵蕙道“放屁不是她干的,认什么认”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了,公孙佳道“人还没死呢。我是说,你们也都警醒些。万一有什么事儿”
一姐一兄都很紧张,乔灵蕙说“那也不能认,什么都别认认了一件,你就是个犯过错的人了,错了犯的人,再犯什么错都有可能,以后一件比一件大,你认得过来么别听他的,他屁都不懂,就是没叫人捶过”
丁晞道“你懂什么认了小的是为了躲过大的。”
两人吵了一阵儿,最终达成了共识没错,是有人要使坏,咱们都知道了,有什么事你招呼一声,只要咱们能办的,一定办。乔灵蕙还能联络一下余家,丁晞能干什么,公孙佳是真的不知道,只好含糊地说了一声“好。”
一番争吵之后,三人相处融洽了一些,丁晞那般端着的劲儿也没了,两人争相向她传授经验。亲娘成婚的时候怎么做,见了他们共同的新爹又要拿捏个什么样的分寸。最后相约,他们仨同进同出,一起去钟府送嫁。
教得好好的,岂料到了日子,他们俩把妹妹夹中间,仨一块儿拜见赵司徒的夫人。行完了礼,一兄一姐又夹着妹妹往一边去,靖安长公主将公孙佳给叫了过去,改成长公主与赵夫将公孙佳给夹中间儿了。
丁晞还一头雾水,很是担心地看着公孙佳,乔灵蕙与妹妹处得久,若有所觉,拉拉丁晞的衣服,说“没事儿,这样的婚事,是绝不会有什么小鼻子小眼睛才演的下马威的。”两人一直盯着公孙佳,直到仪式结束。
在两家联姻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没多少人相信钟秀娥会真的嫁给赵司翰,如今大局已定,人人心里都充满了奇妙的感觉。仪式结束之后,钟秀娥依旧是抓紧最后的日子陪女儿,跟公孙佳回到了公孙府。再住回来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了,她也不在乎,抓着公孙佳,走遍府里的每一寸地方,告诉她所有能想起来的掌故。
当然也有不奇妙的,公孙昂的旧部们个个心里不是滋味。钟秀娥出嫁的前两天,公孙佳在府里给钟秀娥摆饯行酒,旧部们也都来送行。他们知道这桩婚事要紧,既不想钟秀娥嫁了,又怕她出嫁的时候出纰漏,收了公孙佳的消息,都来给她撑场面兼“护送”。务求将钟秀娥平安送回钟府。
旧部们不好指责钟秀娥,又哭声震天,张禾干脆站起来一拍桌子“主子,要不您说句话,咱们这就点起亲兵,杀了纪宸那个贼子去”
这个提议好,一时引起无数喝彩。公孙佳道“你喝多啦。唉,我真要你们杀人的时候,就怕你们反而不肯了。”
张禾拍着胸脯说“您说谁吧。”
公孙佳道“要夺我家产的人。”
张禾抽出刀来划破掌心,滴血入酒碗中,说“咱们就在烈侯灵前歃血上有天下有地,只要您一句话,刀山油锅,但凭驱策凭什么呀烈侯一生没对不起谁,死后还要受这般的气再有人相逼,我是不愿意再忍的了忍个没完了”
公孙佳道“还是算了吧,有什么事儿也是我公孙家的事,我们担了,哦,我担了”
酒上了头,气氛又太好,谁又能听得了这个话呢一时热血上头,竟真的灵前歃血了。完事儿将手上的伤一裹,手背上的绷带将眼泪抹掉,喊着号子把钟秀娥的车送回了钟府。
婚礼又重复了订亲时的场景,公孙佳与钟源并肩,会合了乔灵蕙、丁晞等,将钟秀娥送到了赵府。赵府里,赵夫人礼貌里带着丝亲近,一直与公孙佳小声说话。偶尔,赵司徒也来说两句,看起来他们仨才像是亲的祖孙。钟家与赵家和睦得不像话,仿佛他们才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一般。
公孙佳从赵府回到自己家时,天色已晚,仲夏的微风吹在脸上,带着股惆怅。公孙佳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对阿姜说“这家里,就剩我啦。我就是公孙家了。”
阿姜鼻子一酸,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您哭出来吧。”
公孙佳道“我是要让别人哭的,自己先哭算什么”
举步往里走,里面列出两队人来,领头一个正是荣校尉
公孙佳与他四目相对,看到了他眼中的悲愤,对他说“对不住,让你们都跟着受委屈了。”
荣校尉双膝点地,将头抵在青石直,呜呜地哭了“是属下无能。”
身后两队人齐齐跟着跪了下来。
对钟家,这是门好亲事,对公孙家,嗐
公孙佳慢慢往前走着,在一个卷毛面前停了下来,俯下身,伸出双手捧住了这颗卷毛的脑袋,用力往上拨。
这人要是能给他拨得长大两岁就好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