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笑得很古怪,就等他说错话。
他将那套话又说了一圈,接着就被丫环们围攻了。碧桃是苦口婆心,哭着问“小郎君看我与烧火的丫头、路边的乞丐一样的吗”那当然不是余盛哑然。
最狠的是阿姜“要不您与阿静换一换您哪儿比他强了”
余盛本来觉得吧,一个女生,学习比他好,那也没什么,反正他以前班里学习比他好的女同学多的是。能泡到这样的女同学,也是他的本事。但是被阿姜一说,仿佛就变了味儿了。哪儿比阿静强了性别身份
元峥加了一句“你要不是小郎君,这里没人会理你。不如想想,你算是什么人。”
余盛呆掉了。
对哦,我踏马是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啊我这是拆自己的台哈其实他说这些话,一是卖弄学问赚点关注,二也是确实与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三则是说话又不要钱,好话特别廉价,用这没有成本的好话博取好感和眼球很划算。
现在发现人家不买账,他甚至没有想到“她们怎么突然对我说这些”,就跳到了自己果然犯蠢上。
旋即他又想到,小姨妈她也是个封建统治阶级啊,还是比我高很多级的,那我说的那些当面拆台余盛惊出一身冷汗,吓傻了。
老实了好些日子,他小心翼翼地跑到公孙佳面前,还想试探一下傻白甜的态度。公孙佳一眼看穿了他,不过她才收到好消息,京外的房子竣工了,就没有马上戳穿余盛。只是说“你还小,要好好背书,好好听话。”
还好还好,还是个傻白甜,虽然理解力可以,但是没那么心狠手辣立场分明。而且我才六岁呀我小嘛,胡说八道是可以理解的,只要我以后别犯错就可以了
余盛再不敢胡说八道了,背书的时候也自觉了许多,书上有些话也没那么刺耳了。
公孙佳还是不放过他,第二天,公孙佳又到了书堂。
虞清很惊讶“东主有何吩咐”
公孙佳道“两件事。上巳出游,郊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房子,都是斯文人,住得过于简陋了。我在城外还有几间房子,就租给他们住吧,你要有什么朋友,名儿报到账房上给方保,让他们打折。”
虞清呆了一下“这。”
公孙佳柔声道“不是施舍,他们付了房租的。以后府里有什么抄写的活计,我找人也方便。他们呢,凭学问打折,学问越好,房租越便宜,好不好”
虞清的理解我照顾你朋友们的面子,也少收点钱,让他们安心住着。他们以前住的地方太简陋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余盛的理解我小姨妈真是太甜太好心了,完全不像是个封建统治阶级的头子。
两人都很感动尤其是虞清,他是吃过苦的人,也对这种苦日子深有体会。他同情所有与他有同样遭遇、处在同样境况的人,但是他自己无能为力。目前只是能让自己家的情况好转而已,接济别人,他还办不到。余盛背的作者简介,还是有一点影儿的。
以至于接下来公孙佳说“第二件,阿静,他以后跟您上半天的课,他不必与普贤奴学一样的东西,这个您比我明白。”
虞清毫不犹豫地说“全凭东主安排。”
余盛就很不明白了“什么阿静要走她干嘛去呀她上学上的好好的呢,阿姨,你别不让她上学。她监督我很认真的,我都背下来好多功课的呢,都是她监督的。”
又蠢、又烦、又怂,自以为是还不会看人脸色,但是心地是真的还可以,为元峥求情,也不算完全的说一套做一套。公孙佳道“她要学别的。”
“针线吗她已经在做啦,别耽误她上课了吧。”
公孙佳道“骑射。”
“啊”骑射是余盛自己想学的,虽然领兵打仗是个废柴了,但是纵马驰骋也很爽啊为什么老师建议的是他学,小姨妈却让阿静学了
公孙佳道“他功课好。”
“那我也”
公孙佳道“你不行。比不上他。”
余盛蔫儿了,努力给自己找理由“我可以双管齐下的,我”
公孙佳俯下身,按着他的头,柔声说“你自己说的,能者上、庸者下,不以血统论。他很好,我就让他多学,不能因为你而耽误了他,对不对”
你无能,就老实窝着。
咣最狠的一手在这里等着,余盛被打击得原地呆滞。他僵硬地抬起头,试图从小姨妈的脸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任凭他怎么看,都还是那张温柔的脸,目光如水般清澈,眼神还有一点点慈爱的样子,抚摸着他头顶的手力度也很轻柔,一点没有发狠的迹象。
这是当真了啊真是个傻白甜啊你是凭善良征服全世界的吗我求你阴险一点
公孙佳道“放心,以后我都会照你说的对待你的。”
那我还混个屁啊
余盛的大脑咔咔开始转了,转了好一阵,发现都是自己作的。他老老实实读书少放厥词就没这个事儿了。入乡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