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请上复太子,我明白的,不就是宫宴上的事么公孙家的丫头受了委屈,陛下是要昭示天下,不会亏待功臣。我岂会自降身份,与马奴家去比我怎么会把女人家的闲话当真呢我是你外公,我是要维护咱们的江山的,自然不会与寻常文武去争风吃醋。就算有什么话传出来,我也只当没听见。公孙昂已经死了,他已经争不了什么了,我还活着,能自己挣更多,不用靠陛下的怜悯。”
章昺这才说“好。”
章昺这一天过得还不错,既不用听父母的训斥,也不用看老婆那一张晚娘脸。
出了纪府,他吩咐车马“送王妃回宫。”自己扳鞍上马,看样子还有事儿。
吕氏撩开车帘“你去哪儿”
“有事。”章昺摆摆手,让车队直接送吕氏回宫,自己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宦官。吕氏在车里直跺脚“不知道又要干什么去了竟让我一个人回宫”跺完了脚,章昺早跑没影了,吕氏压根没反应过来,只得无奈地下令回宫。一路上都在盘算,这回去之后要怎么跟姨妈兼婆婆汇报。
不能将丈夫一同带回,又不知道丈夫跑去哪里鬼混,她这顿训斥又是少不了。
她如果知道章昺干什么去的,非得跳下车来追过去不可。
章昺跑去了自己的私邸。
他虽封王,不住宫外,这私邸也不是王府的建制,不过精致豪华的程度却与王府无异。府邸的仆人们赶上过年,回家的回家,不回家的也在吃酒赌钱。乍一听他过来,都慌了,急忙忙几个人迎了上来。
章昺跳下马,大步走进去“都收拾好了吗”
“是。就等着您来住了。”伺候的人小心翼翼的,两个拨过来的小宦官后悔得要死,干嘛今天吃酒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拼命呵气,想把口中的酒气呵得淡一点。
章昺走到正房一看,布置得比宫中还要精致些。宫里讲究规制,太子和太子妃还要他“不要玩物丧志”,一些精巧香绮的东西就没有,这里是要什么有什么。小宦官宫里出来的,心里明白,这是给吴宫人准备的,就是章昺的温柔乡,不止有章昺的东西,女人用的东西也堆得满满的。
因为知道吴宫人的喜好,小宦官连衣服都给订了一柜子,奔过去打开“殿下看,这样还合适吗”
章昺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又将私邸巡了一遍,嫌没有布置儿子的房间。
小宦官心道,您跟吴宫人还个屁都还没有呢,这就准备“儿子”的房间王妃知道了怕不是要发疯我的机会来了只要吴宫人生下儿子,以后谁得势还不一定呢赶紧说“奴才这就预备。”
这里安静又舒适,章昺几乎不想离开,但是今天才去外公家,必得回去向母亲回个话。章昺怅怅不乐地上了马,慢腾腾地往宫里走,心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转过一个街角,与另一个拐弯的人撞上了
两边的奴才互骂了八百句,坐上的主人同时出声“表哥”“八郎”
撞上的却是他姑妈湖阳公主最疼爱的儿子钟佑霖。
钟佑霖正在串门的途中。听说了公孙佳在宫宴上的遭遇之后,他一直担心公孙佳,亏得皇帝出手快,把事情都解决了,钟佑霖才没有大过年的连夜跑去姑母家里安慰表妹。
公孙佳得了赏赐,他也开心,凑个热闹敲一个诗会的花费。钟佑霖得到了允诺,心里挺美,想着与自己的“知交好友”们分享这个快乐的消息,顺便再吹一波自己表妹对诗坛的支持。大过年的,大家都串门,钟家第三代子孙又多得要命,他半道跑出去也不显眼。
连跑了几家,有所谓“名士”,也有与他同样境况的纨绔。纨绔们家里有钱,但不归他们管,不能随心所欲的花。自己的零花钱平常用是够了,又支付不起频繁的聚会。钟佑霖敲诈到一个金主,大家也就跟着夸“对啊,对啊,令表妹真是蕙质兰心”
名士们节操如竹分段的。遇到需要捧金主臭脚的那一段,他们也不嫌臭。将公孙佳和钟佑霖都夸成了知音之人。
钟佑霖就快乐了一快乐就发颠,满京城的瞎蹿还不看路,又撞了人。
好在天下间撞到的人,他基本都能摆平。这回撞的是表哥,两人打个招呼,也就没事儿了。
看在钟佑霖能逗皇帝开心的份上,章昺对这个长得好看的草包表弟也是宽容的,说“你在想什么呢毛毛燥燥的,也不看路。”
钟佑霖道“好事儿我表妹答应给我办一场诗会啦。”
“嗯”
钟佑霖才灌了两耳朵夸他表妹的话,有些飘飘然,话更多了“表哥不知道吗就是公孙家的那个表妹我表妹可好啦跟别家妹妹都不一样,又温柔又体贴,特别懂事儿外公才赐了她的,大家凑趣儿要她做东道,我表妹就是大气,都允了。我说诗会快办不起了,她就答应给办一场。”
章昺并不觉得公孙佳值得这样的厚赏,但是皇帝和太子都觉得没问题,他暂时忍了。钟佑霖是他姑妈家的亲表弟,这么不正经他就看不下去了,道“你简直胡闹她是你表妹,又失去父亲,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