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林季阳见他不说话,又问“那你咋想的”
江堰有些心不在焉“什么咋想的。”
林季阳举例说“有这么几个方案。一,和崔耀芸联姻,各玩各的,向我看齐。”
江堰“不可能。”
林季阳“二,和嫂子在一块,往结婚那条路上奔。但我觉得挺难的,别说你妈那里不好过,就是嫂子自己,现在恐怕都对你有保留了。”
江堰“你闭嘴。”
林季阳一乐“还有三,你继续单身,让嫂子也单身,要是闷了,就约个炮,走肾不走心。将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江堰“这更不可能。”
林季阳说“哦,那结论出来了,你就是不想放手。可是兄弟,你现在做的事,都是往反方向努力的啊”
江堰没接话,心情越发沉重。
隔了几秒,江堰问“还有招儿么”
林季阳说“那就得看你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了,也就是说,你能牺牲自己多少,去多换点分数回来。”
等结束了和林季阳的对话,江堰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许久,没什么表情,就看着窗外。
直到深夜,他才突然动了,拿起手机,拨通崔耀芸的电话。
崔耀芸还没睡,接起电话时却有些诧异“你是拨错了,还是有事要谈”
江堰语气很淡,就三个字“见面聊。”
崔耀芸“现在”
江堰“现在。”
几秒的沉默,崔耀芸做出决定“那好,约个都方便的地方吧,希望你真是有重要的事。”
江堰无声的扯了扯唇角,将电话切断,很快发了一串地址给崔耀芸。
江堰起身洗了把脸,出来后拿起手机和车钥匙,便出了门。
从家里开车到约定的地方,只需要十五分钟的车程,加上现在已经是深夜,没有了车水马龙,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车停在一个空旷的停车场。
江堰下车,靠着车门吹了一会儿风。
不到三分钟,崔耀芸的车子也来了,停下时,人却没下车,就透过半开的车窗,道“说吧。”
江堰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崔耀芸。
崔耀芸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份文件,和一叠照片,她快速的翻看了一遍,先是诧异,随即了然。
崔耀芸说“看来你查了很久。”
江堰双手环胸,云淡风轻的说“这只是一个小见面礼,你若愿意和我联手,后面我还会送大礼给你。”
崔耀芸盯着他看了半晌,倏地反问“你我不是一直在合作么”
江堰似是嘲讽的杨了下眉“我指的不是现在这种,互相试探,虚与委蛇。要真有诚意,就干一票大的,快狠准,别拖沓。”
崔耀芸有一会儿没说话,脸色也渐渐严肃起来。
她看着远方,似是在思考江堰的提议,以及这样做的后果。
江堰也不催促,就立在车边吹他的凉风。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耀芸转过头来,说“你知不知道一旦我答应联手,我就没有退路了。要是输了,我可能会一无所有。你会比我好很多,你是独生子。”
江堰“成者王侯败者寇。你要是连这点决心都不敢下,历耘有可能会被你拿到手么就靠着现在这些上不台面的小动作听从家里的安排,当个傀儡接班人”
江堰一连甩出三个问题,问的崔耀芸脸色乍变。
他这是诛心之论,但每一个字都说在点子上。
“宇青地产”只有一个继承人,江堰要经受的就是家里两个舅舅的磨练,他要把江山接过来,首先就要肃清内部贪腐,踢走这两条蛀虫。
而“历耘地产”则是另外一番处境。
崔耀芸有个弟弟,同父异母,虽然有点不着调,但好歹是个男的,公司那些股东都很愿意让他来继承公司,原因不外乎两点,一是性别,二是足够无能,所以比她好操纵。
崔耀芸的弟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而她自知支持者没有弟弟多,性别上也吃了亏。
她在公事上杀伐决断,她的支持者也在推波助澜,家里人见了,一面是欣赏,一面也是担忧,毕竟阴盛则阳衰。
崔耀芸知道家人在公事上对她忍让不少,很多事也让她放手去做,所以到了个人生活和婚姻这里,崔耀芸便只能让步,听从家里的各种安排。
将来她要嫁给谁
如果她成了继承人,孩子是否要跟从崔姓
中国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观念,这些都是摆脱不掉的。
而江堰那几个反问,等于直接戳中了崔耀芸的隐患,和她长久以来用厮杀来掩盖的担忧。
如果她同意用自己的婚姻来交换成为继承人的有力筹码,那么她的胜算就会更多一分,有了江堰这样的女婿在,“历耘”那些老股东将没有人敢再质疑。
这也是她弟弟那一派人最怕发生的事。
至于崔耀芸本人,她是既抗拒,又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