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几人很快离场。
夏天晴又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坐下时,问“那个人是纪怀德”
陆明洋有些诧异“你们见过了”
“没有。”夏天晴老实道“不过在我印象中,还没有人会用这么仇视的眼光瞪我,而且我又不认识,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他了。”
陆明洋没接话,只是笑着给她夹菜。
夏天晴又问“那女人呢”
陆明洋说“也是做施工的,第二代,有点本事。”
夏天晴没再多问,安心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前半顿饭,两人聊的都是闲话,没什么重点。
直到饭吃了一半,陆明洋说“对了,我手里有个项目,我这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设计环节。”
夏天晴抬起眼皮“你要找我们”
“嗯,是有这个意思,等明天回公司开个会,把这事儿定了。建筑这里要让你们公司来定,结构么,当然还是你。”
夏天晴笑了下“你就没考虑过换一个人”
“你以为我没换过么”陆明洋说“我手里过了那么多项目,都给你做,你可忙不过来,但也就是因为换过很多人,没比较就没伤害,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夏天晴没再接茬,只专心吃饭。
不管怎么说,是巧合也罢,无意也好,她今天总算是直观的看到不一样的陆明洋。
刚才他站在几人中间,淡笑着与之周旋,脸上戴着一副陌生的面具,虽然看上去关系不浅,却凭白有一种距离感。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她之前在那个小群里还看到有人说,曾和陆明洋有过几面之缘,觉得他很像是年轻版的孙构,这个
人将来一定不可估量,应该会飞得更高。
她那时候并不赞同,孙构是什么样的人她见识过,陆明洋是什么样的人她从高中就了解了,他们根本不一样。
夏天晴又看了陆明洋一眼,他正在回微信,表情严肃,眼神淡漠。
她垂下眼,喝了口汤。
现在,她又忽然觉得那个人没说错。
陆明洋是很像孙构。
另一边,包厢里。
宋可卿和纪怀德几人正聊着行内的趣事,时不时还听纪怀德吐槽几句“立阳”的倒霉事。
纪怀德一肚子牢骚,逮着几人就可劲儿的抱怨。
宋可卿听得腻烦,又不好打断,便只能用其他话题插科打诨的带过。
“立阳”这次有多倒霉,大家都看到了,在场几人也有人劝纪怀德去庙里烧个香,请个大仙到公司镇镇场子,还有人说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困境,等过了难关,有的是捞油水的机会。
聊到一半,包间门推开了,正是今天折腾的灰头土脸的丁荃。
这个时间,陆明洋和夏天晴已经离开,丁荃进来时并未撞上两人,坐下后就和纪怀德一样,大吐了一番苦水。
直到宋可卿将她打断,问“说了这么多,还是聊聊正题吧,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丁荃一顿,看了眼纪怀德的脸色,这才说道“现在我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如果资格被注销,我们立阳就只能借用别家的资质。宋总你也知道,关系太近的公司这里我是不能找的,就怕被人盯上,最好还是找一个平时没什么关系,也不会引人注意的但现在,立阳正在风口浪尖上,我就算有这个诚意去找,别人也会躲着我。”
其实纪怀德弄了这个局,又喊丁荃过来,宋可卿就大概知道几个意思了。
宋可卿“这么说,丁总是想我介绍一个挂靠人了”
“对真是麻烦宋总了。”
宋可卿也不拿乔,单刀直入的把厉害关系摆出来“其实人选不难找,只要按照行规,该给的都给齐了,挂靠期间小心办事,别再出什么纰漏就行。毕竟人家借出资质也是要但法律风险的,立阳又有过行政处罚。至于以后,我希望丁总能引以为戒,毕竟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对吗”
所谓“挂靠”,简单地说就是施工企业将自己的企业资质借给他人使用,让他人承接工程。
这种做法在行业法规里是明令禁止的,但禁止归
禁止,因为“挂靠”而引发的案件依然层出不穷,毕竟建筑业是暴利行业,利益当前,惩罚力度又低,很多人宁可踩线也在所不惜。
宋可卿一旦介绍成功,丁荃就会成为挂靠人,宋可卿介绍的施工方就是被挂靠人,丁荃可以拿着被挂靠人的资质去外面签订施工合同,照常接项目开工,继续偷工减料牟取暴利,一点都不耽误。
宋可卿人脉广,有手段,有面子,类似的事她也操作过,深知这里面的利益和风险。
这要是换了一家公司来找,宋可卿或许还会考虑自己当被挂靠人,但是丁荃这人手不仅手脚不干净,智商还欠费,要是被丁荃挂靠上,指不定会给她添什么新的乱子。
宋可卿本不想管,但是碍于这次的事是纪怀德出面,她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