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楼将玉佩交到芳苓手中,再一次回到那片设宴的园子时,人又多了起来,凉亭里,花海长廊里满是人。
只听见大家伙似乎都在讨论着“秦二小姐”及“喻小姐”,隐约在讨论着什么得了头筹之类的。
秦玉楼微微抬了眼,便瞧见二婶姚氏陪着颜夫人等几位夫人正坐在凉亭里说笑着,中间石桌上摆放了许多精致的糕点果子,正聊得畅快。
而那边一行七八人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几人说说笑笑,不可谓不畅快。
只见打头的便是秦玉卿及喻可昭二人,倒是三妹四妹依然未见人影。
而方才留在亭子里的芳菲、归昕二人眼尖瞧见秦玉楼回
了,两人忙迎了上来。
秦玉楼正欲过去,却恰巧瞧见两三位面生的姑娘朝着她这边面对面走来了,这几人秦玉楼皆
并不认识,此番还是头一回留意到,也并未曾去打探过,瞧着那装扮品行,怕家世并不算过于出众。
快行到秦玉楼跟前时,忽而听到一人微微提高了声儿道着“方才的诗会可谓是精彩绝伦啊,那秦家二小姐真可谓是才情并茂、艳压群芳啊,竟一举拔得了这场诗会的头筹,听说那位秦二小姐乃是庶出,还真是瞧不出来呀,我瞧着可是将某些嫡出的小姐比下去了不知多少”
那人说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似隐隐抬眼瞧了秦玉楼一眼,只忽而又装作没有瞧见似的,并未打招呼。
另外一人捂嘴笑着“人家可谓是百年世家,自然教导的好了”
方才那人接着“确实是教导得挺好的,嫡不嫡,庶不庶的,庶女瞧着倒像是嫡女那般高贵,反倒是嫡出的那一位嘛”
那人语气拖得长长的,讽刺的意思不言而喻。
经过秦玉楼身边时,似乎这才注意到她,几人忙掩嘴,面上皆是装作一脸惊诧、尴尬的样子,只眼中分明隐隐带着笑意。
这秦玉楼在外头名声并不怎么好,传闻中妖妖艳艳的,今日一见,只觉得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甭管名声如何,那令人震撼人心的美貌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大家嘴上皆是幸灾乐祸,心中难免有些嫉妒。
这几人便是其中几个。
她们几家皆乃是这元陵城中刚冒头的新贵,有一位还是据说还是被养在外头的外室扶正所生,历来为这些个所谓的世家大小姐所鄙视,无论自个如何卯足了劲儿,也始终打不进她们那个圈子,心中早早便憋足了气。
这会儿只觉得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且这场诗会,每位小姐都去了,唯独那满身狼藉的秦家大小姐未曾过去。
私底下大伙儿便纷纷猜测,怕是果真如外头传闻的那般,是位空有那妖娆壳儿,内里却是没得半分墨水罢。
要不然,怎地会落荒而逃呢
芳苓听了如此讽刺的话,竟也难得被激怒了,只气得要过去理论。
秦玉楼听了面上神色却丝毫未有半分变动,只轻轻冲芳苓摆了摆手,脚步未停。
只两人方肩而过的瞬间,却听到那秦玉楼似乎正漫不经心的问着“苓儿,这几个是哪家府上的丫头,竟如此胡言乱语、不懂礼数,回头前去打探一番是哪位小姐跟前的,好给他们家主子提个醒,这样的往后最好不要领出来了,回头坏了规矩是小,若是惹了祸便不好了”
芳苓听了忍不住乐出了声儿,只掩嘴笑着“姑娘,您说您尽瞎操些啥心,能教出这样德行的下人,依奴婢瞧着那主子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且奴婢听说这两年这元陵城可是添了不少土豪土财主,现如今啊但凡有点身家的便可称做一声“千金大小姐”了,指不定便是那位“千金”跟前的呢,那些个与姑娘您可不是一路人呢,您何必白白去费这个心思”
“哦”秦玉楼似有些诧异,“还有这回事儿”
“可不就是嘛”芳苓如此说道。
随即,只随着秦玉楼二人一道慢慢的越走越远了。
“”
留下身后这几人气得咬牙切齿、脸红筋涨的。
还偏偏被堵得无话可说。
总不至于找上去理论,说“你哪知眼睛瞧见我是下人,我分明是主子”罢,那才叫丢人现眼呢。
而秦玉楼却压根并未将这一遭放在心上,她掌家这么几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儿没碰到过,不过是几个黄毛丫头,压根没放在心上,转眼便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回到长辈们那里,夫人小姐们皆还在议论着方才诗宴上的事儿呢,恰恰秦玉卿与喻可昭几个过来了,便又逮着好是一番夸赞着。
若说起先在老夫人院里秦玉楼凭着容貌成了所有人的焦点的话,那么此刻,这秦玉卿凭着她的才情便将她取而代之呢。
总之,秦家这两姐妹倒是引了不小的瞩目。
更难能可贵的便是,这秦玉卿面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未曾显露半分骄纵,倒是引得了不少人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