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是天下百姓的大理寺,不论何时都不会与这蠹虫祸首为伍。我敢向各位保证,大理寺会尽全力查明此案,给各位一个说法,告慰老先生在天之灵”
他说完,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满了大理寺的同僚。
平日里众人间相互揶揄玩笑的促狭,自所有人脸上消失,正午的日光照在每位同僚脸上,只照出他们眼中凝聚着正肃的光亮。
钟鹤青深吸一气,代表中人一字一顿地开了口。
“大理寺,绝不会辜负诸位的信任。”
掷地有声,声音仿若重锤,一击之下,人们心中凝结成冰的质疑登时碎裂开来。
“那我们且信大理寺吧。”
“那就信大理寺一次,一定要让案子水落石出。”
拥挤着围堵在大理寺门前的人群有了退潮的迹象,愤愤聚集的人群,开始转身散去。
不远处的阴凉墙角下,有马车在此停了不知多久。
撩起的车帘被人放下。
薛繁焦急地看向坐在正中的东方炜。
“没想到那钟鹤青竟然敢出来回应,杜秀才也替他说话,眼下人都散了,看来兴不起更大的浪了。郎君您看”
东方炜手里的茶盅重重放在了小几上。
“一群成不了事的愚民,让人趁乱夹在其中言语引着他们,也只在大理寺门前绕了绕就退了下去,白费我许多工夫。蠢笨贱民,活该一辈子住在穷巷陋室里。”
薛繁不敢说话,东方炜眼下皮肉跳了跳。
“到了这个地步,那钟鹤青还沉得住气,真有几分本事。但一个在外流浪乞讨长大的乞儿,天生命贱,厄运缠身,还真以为自己能为天下人做主了吗”
他忽的冷笑。
“真是笑话。”
海浪一样扑来的人群退潮散去,廖春这才大松了口气。
方才,他真以为大理寺的门要被冲破了。
他不住地擦汗,瞧着还方才还稳如泰山的少卿,当下也长长地出了一气。
其实这样的场面下,少卿也不是全然不怕的吧
毕竟,他也只是及冠年岁而已,虽然父祖皆是大理寺官,可却都已过世,他又在外流浪十多年才认祖归宗,还是极阳的命格,命里厄运缠身,茕茕孑立,身侧哪有旁人
廖春一时间思绪飞出去许多,他赶忙收敛回来,听眼前的少卿吩咐了一句。
“
今日在后面怂恿闹事的人,恐还有后手,寻找煞犬的事,再加紧一些吧。”
廖春连忙应下,却见少卿向门外不远处看去,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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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那边那位壮硕男子请进衙门。”
壮硕男子廖寺丞转头看去,只见纷纷离去的人群外面,果然有个虎背熊腰,身高八尺不止的男人。
那男子虽然面目偏黑,看起来威武雄壮,但此时却露出谨小慎微地讨好表情来,见廖春和钟鹤青看来,连连点头哈腰。
廖春“”
这是哪位啊
钟鹤青在偏僻无人的偏厅里见了他。
“熊坊主怎么来了”
熊友连忙跟他行礼,挠着头说今日东京城里动静有点大,妖坊也都知道了。
只是凡人百姓闹着让大理寺处置犬妖,妖坊里的妖众却都找上了熊友的门口,让他想办法救出权琅,他们不信权琅会杀人。
“权琅在坊里人缘着实好,不少坊众都不信他会杀人,再加上之前另有凶手的传闻颇多,所以他们也闹腾起来,下官只能替他们来走一趟。”
他随着人群过来,也把方才这位少卿所言,一字一句都听进了熊耳朵里。
此时连忙道,“少卿的话下官都听到了,若能查清此案,给众人一个说法,也能还权琅一个清白,妖坊感激不尽”
他说着,见钟少卿缓缓点头。
“钟某会尽力。”
熊友只觉的有这简单的一句,心下就落定了。
他自不会没有表示,这会忽的想到了什么,道。
“听孙道长说,少卿在询问有关幻珠的事我们妖坊里虽然没有幻珠,但偶尔也会出现几个从外面来的持有幻珠的妖。”
他这么一说,就见男人转头看了过来。
熊友赶忙把话都说了。
“幻珠幻容之后确实难以辨别,不过若是有确定怀疑的人,可以用此囊一试。
他说着,从熊掌幻出一只紫色绣囊来,这绣囊样式普通,同常人佩在腰间的佩囊无甚区别。
但熊坊主却道此囊叫做忠仆袋,“是用最最忠诚的犬的毛织就而成。”
他说着,直接将这忠仆袋挂在了钟鹤青腰间。
“少卿只需要将怀疑之人随身佩戴之物放到此袋之中,哪怕此人变幻了容貌,只要在忠仆袋一丈之内,此袋都能感应的到,届时自会有所反应,幻容之术便可看破了”
熊坊主讨好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