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的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周宁用钱时从来不避着韩信,有时直接让他去取钱付账,韩信一方面感谢老师的信任,一方面也为老师感到担忧,钱不多了啊。
终于,两人到了吴中县,韩信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他饭量不小,老师吃一日三餐,他跟着老师每日也是吃三餐,而且老师每餐都不委屈他,量点得足足的,还爱点新鲜的菜色,每次住店,还要两间上房,这钱财就越发用的快了。
“老师家住何处”两人的传验检查完毕,韩信将马车驶入县城。
周宁撩开车帘,一边看着道路两旁的建筑、行人,一边回道“我在吴中县并无住所。”
韩信勒住马绳,诧异出声,“那”
周宁笑道“我在来此的路上结识了一位大哥,他给了我一封书信,让我到此处来,可投奔他族人去。”
韩信闻言点了点头,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们钱财将尽,在此地一无住所,二无亲朋,若是这隔了一层的朋友的族人嫌弃他们,那
他倒是还好,他的老师身子单薄瘦弱。
韩信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极为不舍的摩挲着他放在身侧的宝剑。
周宁见此垂眸勾唇,朱唇轻启,告知他项家的住址,便放下车帘又进了马车中。
“叩叩叩。”
到达项家门外,韩信牵着马车站在周宁身后,周宁上前敲门。
“吱呀。”
一佩剑的清俊青年打开木门,他谨慎的瞧了瞧周宁,又看向韩信,末了又将视线重新落到周宁身上。
“你们有何事我们今日不接生意。”
周宁笑着递上项伯写的手书,是两块重叠的手掌大小的木片,一片在上为封面,一片在下为书写的简牍,两者用绳子系好,便是秦朝的书信了。
“这是项缠项大哥的书信,公子一看便知。”
项缠叔父青年半信半疑的接过书信,面上的神情放松了两分,不再那么防备,“两位稍等,我进去问过长辈。”
周宁微笑颔首,青年便又关上了门,大概过了半刻钟左右,院门打开,一四五十岁左右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当先跨出院门,抚着胡子对周宁笑道“你便是我三弟信中所言的周兄弟吧。”
而先前为他们开门的青年男子,面色复杂的看着她。
周宁笑了笑,拱手见礼,“在下周宁。”又指着韩信为两人介绍道“这是我弟子韩信。”
小小年纪竟就为人师父了
中年男子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宁,连连点头,笑道“我看三弟书信时便好奇,是怎样出色的人物,竟叫他用尽了世间赞美之词,原先还觉得过了,可现在看到周兄弟,却觉得是我那三弟笔墨粗漏了。”
周宁笑道“您过誉了,项大哥待我亲近,自然看我处处都好。”
中年男子闻言,扶着胡子,哈哈大笑道“我是项缠的二哥项梁,你既与我三弟兄弟相称,往后便唤我一声项二哥吧。”
周宁从善如流,“见过项二哥。”
项梁笑着点了点头,请她进去,又叫那先前为他们开门的青年项庄,帮韩信一起拉马车进去安置。
项庄啊,那个“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项庄,项家的剑术大师。
竟是项家人亲自守门开门,看来项家今日有事。
周宁随项梁入内,经过项庄时,笑着微微颔首。
项庄不可思议的顺着周宁的微笑转头,看着他和伯父项梁的背影,这么一会功夫,自己就多了个叔
这位周叔,有他年龄大吗
此时,他有点明白项他的憋屈了。
项庄心情复杂上前接过马绳,见韩信身上也背着剑,心里先亲近两分,但想着两个人这辈分,又叹气问道“你怎么拜了个年纪这么小的师父”
韩信抿了抿唇,道“达者为师,老师的兵法造诣远胜于我。”
兵法造诣项庄心中疑惑,闷声往前走,项伯叔父明明说他是治世之才,没想到他还善韬略。
唉,周叔就周叔吧,反正他那长相也叫他挺不下去手的。
项家的院子不小,里头的人也不少,除了项家族人外,还有许多自愿追随项家的壮士,此时他们三三两两的从正厅走出,约摸有百余人左右,他们的视线或多或少的往周宁身上扫。
不愧是吴中县最大的黑帮组织,他们今日不接生意出去吹丧送葬,想来是因为今日是他们固定的聚众议事的时间,周宁微微垂眸,泰然自若,并不左右张望。
项梁笑呵呵的请她到厅中坐下,厅中另有一青年男子侍立在侧,观其身形,不如项庄高大,但眉眼五官却与项庄有些相似,一样的剑眉星目,鼻梁英挺。
看来又是一个项家人,周宁微微颔首示意,男子亦极有风度的含笑颔首回礼。
男子为两人上了茶,周宁端起茶杯浅饮,项梁为两人介绍道“他是我的族孙项他,这位是我三弟信中所言的周兄弟。”
项他项羽的族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