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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他们家这条件搞上去了,也不差王大柱挣的这点儿血汗钱了,但是他做木匠这活儿也做了有二十几年了。木匠活儿也从一种谋生手段变成了一种习惯更甚至可以说是兴趣爱好了,突然就说不做了还真是有点儿放不下,所以他听了儿子的劝但也还是接活儿只是没有之前借得那么的勤了,他现在就按着自己的喜好接,乐意做的才行。
王大柱特傲娇的哼哼了两声。
哟,这脾气见长啊,连她都敢哼哼了,葛大花丢下手中的衣服上前就给他的手臂来了两下,不用说,瞬间就老实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富贵骑着自行车带着云秀和大乖,王大柱带着葛大花和小乖。两车后面还搭着一大包的东西前往县城。
这不是葛大花第一次进城,之前阿贵儿带着他们来城里转过的。但是当时她乡下人进城还是有些畏缩没有归属感的,看都没敢多看,就怕献了丑。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葛大花也算是半个城里人了,她在城里也了落脚的点儿又有了个家了,哪儿还有当时那种格格不入,生怕自己被人给看不起,给儿子丢脸的感觉。她现在是看哪儿哪儿都新鲜有趣的紧。
王富贵分的房子就是个筒子楼,因为他选得早,挑到了个有大窗户的朝南向阳房。还因为考虑到家里的两个崽儿也没选太高的楼层,就选了个二楼方便进出。
王富贵抱着两个大包裹推开了一间房门,“就是这儿了,爸妈秀儿你们快进来。”
云秀牵着大乖小乖站在门边儿,这干净整洁的地板儿看得她都不敢下脚了,就是镇上最好的国营饭店的地板都赶不上这地板。
大乖好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房子,爸爸说这个就是他们以后的家了,虽然看上去比之前的家要小得多,但是他还是很喜欢。
葛大花看着那刷的跟着面粉一样白花花的墙壁,直呼好家伙,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在衣摆上擦了擦后才摸了上去。
好家伙,可真舒服
王富贵把手中的东西都放在了屋内唯一的桌子上后,转头就看到他们都挤在门边儿,遂笑道“快进来啊。”
葛大花弯腰蹬掉脚上的鞋子。
“妈,你在干嘛呢”
“脱鞋呀。”葛大花抬头不解,这么干净好看的地板踩脏了多不好,她脚不干净,肯定要脱了鞋才进去的。
“不用不用快穿上。”王富贵好笑的蹲了下身来给他妈穿上了鞋,然后把有些愣住的她和王大柱给推了进去。
最后转身看着身旁的云秀,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媳妇儿,咱们回家了。”
云秀抿紧的嘴唇放松的翘了起来,眼眸中盛满了爱意,她伸手放进他有力温暖的手中,“好。”他们一起回家。
下午王富贵借了辆车搬回来了家里没带走的东西,又去了一个老巷子里装了些东西。
葛大花和云秀一起打扫着屋子,王大柱则是在房间内组装着床,边动作着边摇头说着早知道就从家里面带些材料来,这东西就是看着洋气,远远比不上自己老祖宗传下来的床睡着舒服。将好这个时候,王富贵推开了门,扛着一张木制沙发走了进来,他放下沙发冲着王大柱笑道\爸您先睡着这床,等我有机会了再给您找张好睡的。”
“惯得他,这么好的床还不好睡,那是不是要睡金子做的才好”叫葛大花来说这老头子就是好日子过习惯了,这床哪点儿不好了
她刚才去摸了一下了零部件还是铁做的呢,那垫子软乎乎的不比她身上穿着的棉袄差。这样子的床别人就是想睡还睡不到呢,就他穷讲究。
王大柱是习惯了他那老婆子的嘴,所以也不计较,笑呵呵的说道“金子的倒是不必了,也不用去买,我做的可是比外面的好得多,改天儿我回去带些材料来,我改装一下就好了。还有,我那箱子也得带着过来,外面儿那桌子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啧,我看那人肯定是个还没出师才开始学的,一天天瞎搞,白费了这么好的材料,桌子圆不圆方不方的还没搓毛边儿,忒丑了,拿来箱子我得改一改。”他那皱着的眉头可见是嫌弃得不行。
王富贵尴尬的垂下了头。
“对了,阿贵儿,这桌子没花钱吧花钱了咱就不改了直接上门儿把它给退了,就这桌子白送我都不要。”又是一阵的嫌弃加吐槽。
王富贵有些为难,他看了看桌子,好像也没他爸说的那么丑吧
这桌子倒是没有花钱,毕竟是他之前一时兴起自己动手做的,所以,“咳,爸,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桌子没花钱。”
“没花钱,没花钱那是谁做的”王大柱点头,这才对嘛,怎么丑的桌子咋能卖钱呢,这不可能啊。
这样的桌子都拿出来卖了,就是没有职业操守,属于坑人
王富贵难得的红了脸,转过身当做没听见,蹬蹬的下楼去继续去搬东西了。
云秀看着有些落荒而逃的男人,嘴角悄悄的荡开了一抹笑意来,她轻轻的擦了擦已经没有灰尘的桌子。
也不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