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蛇来。
五步蛇这东西,攻击性强,毒性猛烈,之所以叫五步蛇,就是因为遭它咬后,人绝对活不过五步。
那蛇一直盘在这老者的袖洞之中,之所以没有爬出来咬人,当是因为十月天气寒冷,它僵化了不爱动的缘故。须知,若叫五步蛇咬上一口,全身出血而死,名间俗言扁颈蛇咬了虽险,却能救活,要叫五步蛇咬上一口,阎王爷都救不回来。
夏晚披风蒙上甜瓜的脑袋,尖声喝道“严刑拷问,看他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就在这时,懒怠怠的蛇在太阳下晒了片刻,居然活过来了,忽而窜起,一口咬在刺客身上。夏晚一直蒙着儿子的脑袋,未敢叫他看见那残忍的一幕,等侍卫们好容易打死了蛇,那刺客也蛇毒迸发,死了。
孙喜荷上车就拍起了大腿“这绝对是长安的王妃要害你,双儿不是都说了,王妃和你亲娘可不对付,她肯定不想你回长安。”
夏晚忽而声硬“娘,说点别的吧。”
她从起心动念要去长安给甜瓜治病,到现在才不过半月余,要真说那蛇是人故意放来咬她或者孩子的,也是金城的人,而非长安的。这事儿虽没有百分的准,夏晚心里也能猜得个五六分。
当着甜瓜的面说晋王妃的不好,于晋王妃大约没什么损伤,但甜瓜还是个孩子,私底下听娘和外婆一起排暄一个人,孩子性真,见面之后势必要对王妃不敬,或者眼中起偏见。所以,夏晚的性子,绝不会当着孩子的面,跟人议论他人事非。
就这样,赶晚的时候便到六盘山脚下了。这时候天色已暮,遥遥望云,晚霞映着高峰,显然这几日来不会有雨也不会有雪,正是个翻山的好天气。
李越策马驰来,道“年姑娘,前面金吾卫阻道,梁清说他们正在与山中土匪开战,咱们今夜便驻扎于此,等他们清扫开山路之后,与他们一起过山,可否”
皇不不见夏晚,就不会承认她的血统,所以她连县主都没得做,而李燕贞喊夏晚作年姐儿,李越瓒越,就顺着喊她年姑娘。
听他这意思,郭嘉也在此
甜瓜攀着车窗便是一声唤“大伯,大伯。”
夏晚顺着孩子的喊声看出去,便见郭嘉一袭本黑披风,罩着里面荼白色的袍子,面如白玉,笑的格外温和,就站在车外。
郭嘉上前,十月的夕阳下轻搓了搓双手。他一双手自来都格外的细致,于夕阳下忽而一翻,变魔术似的,就变出一只毛发鲜亮,冠子呈红色的小野鸡来。
要是没有半路那一回受险,甜瓜见到这样一个顽物,必定高兴的会跳起来。可是就在刚才,因为一只野鸡,侍卫们大闹了一场,据说还死了人,甜瓜不敢接那野鸡,低声道“大伯自己玩吧。”
郭嘉这野鸡都养了小半个月了,卯足了劲儿要叫儿子欢喜欢喜,不期儿子冷冷淡淡,只得把它交给河生,搓着双手,将儿子直接从车窗里抱了出来,道“走,大伯带你去看好顽儿的。”
山脚下有人家,这些金吾卫们却是住在村卫,自己搭的营帐。而李越早已快马赶来布置,借了此处一户大户人家的屋宅,供夏晚起居一夜。
郭嘉抱着甜瓜走了,夏晚虽不怕他带走自己这有病的儿子,终归孩子在哪儿,娘的心就在哪儿,趁着孙喜荷收拾床铺,整理被褥的时候,便出门去找甜瓜。
村头的旷地上两个闲着的金吾卫正在玩摔跤,甜瓜长到这样大,书虽读的多,但因为身体不好,连架都没打过,更何况看两个男人打架,男孩子骨子里的野性,立刻就迷上了,在郭嘉怀中不停的捏着拳头,学那俩个金吾卫的招式。
虽说孩子喊着郭兴叫爹,可终归是郭嘉生的。此时坐在郭嘉怀中,一样清秀的两父子,夕阳下一起笑,如此远远瞧着,夏晚的心莫名一软。
就在这时,一直晴朗的天不知何时忽而黯了,秋日的狂风说起就起,乌云瞬时笼罩天际,寒气升腾,且不说山上眼看欲雪,山下都冷的叫人直发抖。
身后的山路上忽而有嘶嚎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听着是人肝肠寸断的哭喊。
郭嘉摆手示意金吾卫们停了摔跤,抱着孩子转过身,便见隐隐约约的山路上,不停有人往下撤着。
不一会儿,一个满身是血,拄着剑的金吾卫气喘嘘嘘从山路上跑了回来,上前便跪“侍郎大人,属下们顶不住了,梁清梁将军也被敌人给俘虏了,您说该怎么办”
他话声才落,又从山上跑下几十个混身是伤,瘸腿歪眼的游兵残勇来。他们身上处处鲜血,有的直接叫血糊了脸,还有的破了腿伤了手,伤势残不忍睹,个个儿都在摇头“太厉害了,血沉沙实在太厉害了,吾等实在打不过呀。”
“活着的还有多少人”郭嘉问道。
“下山的时候属下数了一下,活着回来的顶多二十个。”
“血沉沙竟如此凶悍”郭嘉将儿子放在地上,环首四顾,道“剩下的人马再上一回,不战死不准回来,势必要将路给老子突开。
你们连区区几个山匪都对付不了,居然连梁清都能被俘虏,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