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状态也太慢节奏了主要问题是按照现在来计算,收束时能量场同化未达到最高值,那充能至少还要再等上十年。这个世界没意思透了,我可不愿意待上那么久老是跟聪明人吵架,害得我偏头痛都快疼成真的了。
沉夜叹气,幸好今天把薄遵糊弄过去了,不然他一时想歪我就要被他关起来耗到最后。我虽然人很不讲道德,但还是自我规定不能越线动人命的。
梅菲斯特的语气听起来羞愧得像是自己的计算模块有问题一样,那么,该怎么办呢
沉夜说能量场同化率来自于天命之子的好感度。好感度爱慕,对于一般人来说,并不那么区别一瞬间的一百分和持续一辈子的八十分的高低之分。然而我们想要获得权限,只需要一瞬间破解开世界意识的接口,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浓烈的一百分更有价值。
梅菲斯特说实际上,虽然会亏损一些能量,但是我们还是有能力强行逃跑离开这里的不好意思打断您了,请继续
嗯,按现状来看,天命之子的生活里已经有了太多太多的坎坷和不可能。爱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逃避苦难的一个短暂而遥不可及的乌托邦而已。而且因为他已经习惯苦难,所以连乌托邦都是苦涩的。
梅菲斯特以优雅的男音捧哏然后
然后他很珍重自己的苦痛乌托邦,不敢时时刻刻想啊。明明比谁都重视爱情,所以才不肯全身心托付给爱情。越是崇拜爱情本身,神化它,就越是不敢让之真诚地饲养自己的内心,非要把爱情推到自己的生活的对立面。真是后悔之前没看出来他有这个倾向
梅菲斯特叹息着说结论是
结论是,当然还是快刀斩乱麻,猛药解重症。纯洁而脆弱的爱情,要么就珍藏在高阁里,要么就破碎掉。一瞬间的美才是最为浓烈的。
梅菲斯特说真是绝妙的想法那我呢,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沉夜说我真想拍烂你的机顶,看看能不能修好你。算了,还是帮他的泥潭现实加把劲吧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他那个在马来西亚混日子的大哥。
好的没问题,一切如您所愿。
容次元接到了一通电话。下意识地点了接通,他才反应过来那是海外号码的开头。
应该是诈骗电话的结论出来之前,他的记忆就被粗暴地撬了出来。
因为那个熟悉的声音。
“喂。”
“”
不自觉地他摒住了呼吸。喉咙里有一种极为强烈的干呕感,像一条被刺进血肉的钩子挂着往岸上拖拽的鱼。尖锐的耳鸣中,他听到对面反复地喂了几声,然后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有点不确切的声音。有点疲惫,轻微的胆怯。并非全然的恶人所以容次元感受到的痛苦愈发地重。
他说,“哥。”
容次元盯着面前的便签上记下来的一串银行号码。该挂电话了,他相等对面先挂,但显而易见对面也在犹犹豫豫地想要等他先挂。沉默持续了一会儿,他按下了结束通话。
容次元给沉夜拨通了电话,问她“你在哪里我能去见你吗”
她给的地址是两个人共同的女性朋友为即将开业的酒吧选好的位置。他立刻打车过去,中途给那个号码转账了一些钱。没有回应,但他锁上了屏幕,不想再看。
到达目的地,正门虚掩着,容次元推门进去。
走廊里堆着采购来还没摆到对应的位置的内装用品。盆景,雕像,摆件,稀奇古怪的墙饰,还有很多房间里灯只开了一半,
已经框裱起来了的沉夜的作品,靠着墙摆在一起,最前面的一张可以看到是应该会和别的这些一起成为店内的装饰。
他隐约听到里面仿佛有人交谈,转过眼前的拐角就进入到大厅。房间里灯只开了一半,一棵高大的花树盆栽用簌簌的枝叶挡住视野。
对角线的角落,小小的舞台上,沉夜站在立麦的后面。而主人家笑着给麦克风通上了电,选了一首歌播了起来。
于是沉夜对着麦克风轻声地唱了起来。缓慢的情歌,她的声音有一点哑,顺着节奏轻微地摇摆起身体,纱制的裙摆在丝绸的底色上微微晃动,令人想起骤雨中风吹斜的梢头的花。
诉说深情与痴恋的歌词,她带着玩笑的意图去表演,伸出手搭在麦克风的架子上,好像舞蹈时轻轻拥着情人的肩膀。
容次元看着忍不住想起,从过去到现在,无数次他都被她身上那种晃动的爱情的意象击中。
高中时代,那种盛夏曝晒的短发与渗出薄汗而闪光的白皙皮肤,她红色的唇瓣,自行车上琐碎的风刮起耳边的头发。远渡重洋,所有支离破碎的噩梦里唯一只有她的颜色。然后是现在拉扯着他的这种爱越发飘忽不定,又越来越割裂于他挣扎的、有规律却乱序的泥潭一样的日常生活。
她唱到“你”,元音细细地让她的唇角像一个上翘的微笑。她凑近麦克风,嘴唇张合,又低垂眼睑,像是凑近了情人面前唇齿间的低语。
这时她仿佛有所意会,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