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的眼泪汩汩往下流,谁能听出来她哭了。
桔梗年纪小,听了这话忍不住要哭,玲珑持重一些,担心道“姑娘,您别哭了,为了这些人不值得,小心眼睛难受。”
楚锦瑶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她早就知道自己在两个家庭里都尴尬,于是告诉自己不要强求,只要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没分量至此。
玲珑看着心疼的不行,她本是楚老夫人的人,派到五姑娘身边来,一方面是帮衬,一方面也是眼线。可是跟着楚锦瑶久了,玲珑慢慢不舍得起来,再加上她比楚锦瑶大,在玲珑心里,楚锦瑶就和她的妹妹一样。玲珑觉得五姑娘实在是一个可人疼的姑娘,见了人总是安静地站在一边,你看过来时她就对你甜甜地笑,平时里能不麻烦人尽量不麻烦,有什么事都自己做了,哪有千金小姐的骄矜。这样一个懂事贴心的姑娘,怎么就没人疼呢
玲珑心酸又着急,还要再劝,屋门却被人敲了一敲。玲珑知道这是外面的人提醒,她只得咽下口里的话,嘱咐了桔梗两句,自己赶紧开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玲珑推门回来“五姑娘,刚才老夫人派人过来通知,三天后去怀陵郡王府做客,让您早些做准备。”
楚锦瑶的眼泪已经收拾起来了,唯余眼睛红红的。她像个听话的木偶娃娃一样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另一边,苏慧扭着自己亲爹亲娘回去后,一关上院门就彻底拉下了脸“我就说这几天你们怎么安安分分的,原来是谋算着别人呢。要不是我今日回来取东西,我还不知要被你们瞒在鼓里,戏耍多久呢你们说,你今日去找瑶瑶,是不是受了人挑唆”
苏母被自己女儿指着鼻子骂,脸色很是难看,她嚷嚷道“你一个女儿家,都已经出嫁了,管娘家的这些事做什么”
苏盛也说“就是,这又不是你家的事,你守好你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苏慧一听简直气得倒仰,她从墙角拎起扫帚就往苏盛身上招呼“你们吃我的住我的,现在还敢说这种话我打死你们这群黑心鬼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苏慧毕竟是晚辈,不好打苏父苏母,就把满腔怒气打发泄到苏盛身上,嘴上把这三个人都骂了。苏父听着讪讪,而苏母一看苏慧竟然敢打她的心肝宝贝,也要扑上来揪苏慧的头发。苏慧的丈夫张屠户见了,黑着脸,一把就把苏母推开了。
“你再动手试试”
苏母险些被推到地上,她心里一寒,也不敢再上去拉扯苏慧了,只能站在一边忿忿地骂。等苏慧出了一口恶气之后,她叉着腰,没好气地问苏母“你们刚来城里,连官差看到都怵,哪里有胆子去人家侯府找事。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听了什么人挑唆,这才吃了熊心豹子胆,去为难瑶瑶了”
苏母抵赖道“没有”
“是不是楚锦妙偷偷找你们了”
苏母冷不防听到苏慧说出真相,脸上的表情大变。苏慧一看,立刻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认得楚锦妙吗,怎么就能帮着她去害瑶瑶呢你听听你们编排了一些什么,她毕竟在你们眼前养了十三年,你们怎么能这样没良心呢”
苏父不屑一顾“她又不是我们家的女孩,我们能给她口饭吃,已经够仁义了。但是妙儿却是我们正经苏家的血脉,这哪能比”
“我就知道,是楚锦妙这条毒蛇出的主意。这些话,也都是她让你们说的”
苏母听了很是不高兴“那是你亲妹子,你怎么能向着一个外人,这样说你的亲妹妹”
“我可没有她这样的妹妹。”苏慧呸了一声,看了眼天色,自言自语地说,“绣庄应该还没打烊,我赶快去找魏小掌柜去。”
苏母一听,急了“你为了一个外人,要害自己人吗”苏母想去拉苏慧,却被张屠户架住,苏慧趁这机会,赶紧跑出去了。
绣庄已经锁门了,魏良检查了门窗,就要回家,却隔着老远就被苏慧叫住了。苏慧气喘吁吁地跑到魏良面前,来不及问好,就连忙说道“魏小掌柜,我有事要和您说。”
魏良奇道“有什么事一定要现在说都打门了。”
“不行,到明天就迟了。”苏慧将今天侯府的事情原原本本转述给魏良,顾不得说实话可能会得罪魏良,哀求道,“魏小掌柜,我妹子楚家五姑娘实在是冤枉,望您能和魏大掌柜的说一声,让他给我妹妹说句话,辟辟谣。”
魏良听了楚五姑娘,眼神也变了变,他也不急着回家了,干脆转了方向,说道“苏大娘子,既然你都求到我跟前了,那我就替你说一声。事情成不成,还得看我爹的意思。”
苏慧顿时千恩万谢。也该是他们运气好,今日魏五还真在宅子里,往常他经常出去跑生意,或者去别处巡视产业,便是魏良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到他一次。
魏五似乎在忙什么大事,一抬头见是魏良,口气淡淡地问“怎么了”
魏良却知道,别看魏五口气好,若是他说不出个正经事来,一定得一顿好骂。魏良低着头,恭敬地说“爹,是楚家五姑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