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3)

傅叔来自一个已经沉寂的古武家族,在如今的古武界已经名声不显,剩下的最后血脉就只有傅叔。

这一支血脉,特殊之处在于凝聚出本命武器之后,剑柄上的兽首。无论武器形态是怎样的,剑柄上一定会有同样的兽首。

傅叔在笔记本上写道,那天他在路家,见到路荣之后,便能确认路荣是他的孩子。

傅叔去找路荣,倒不是想要认回这个孩子。

这支血脉会慢慢趋于灭绝,是因为隐匿在丹田里的隐患。傅家这特殊的血脉,适合习武天赋极佳,但却会导致人过于贪婪。

所求甚多,心思太杂,没有一个傅家人活过四十岁。他们都在三十几岁甚至是二十几岁的时候,因为贪欲过甚走火入魔,最后走上绝路。

傅叔在苦寒之地历练的时候,摸索出了解决血脉隐患的方法。放下身外物,一心向武,便能避免心思太杂导致的走火入魔。

这也是傅叔作为一个古武大师,却住在贫民区的原因。他所有的钱财,除去保留生活必备的以外,都捐了出去。

傅叔顺利活过了四十岁,没有因为血脉隐患走火入魔丹田碎裂而死。

他去找路荣,告知对方关于丹田的隐患,傅叔希望路荣能放弃路家的权势,跟着他去北洲修炼。

至于牧清童,他的确也是傅瑶的孩子。

事情就是这么有戏剧性,傅瑶出轨,同时与丈夫和情人保持关系,后来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同母异父的异卵双胞胎。

傅叔在多年后,收到过来自傅瑶的一封信。里面是傅瑶和一个青年的合照,那个青年生得和傅叔如出一辙。

傅瑶把这些事情悉数在信里告知傅叔,不知是后悔还是害怕。

傅叔知道,那时候傅瑶已经嫁人了,而这个青年并不是他的丈夫。对于傅瑶的举动,向来正直的傅叔十分生气。

他特地从北洲回到了麒麟市,傅叔把傅瑶提留到了父母的墓前,痛斥了傅瑶一顿,并表示从此以后就当自己没有这个妹妹。

傅叔不是一个会隐瞒错误的人,他找上了路家家主,以哥哥的身份,把傅瑶做下的错事悉数告知。

路任的父亲或许真的是爱惨了傅瑶,他没有离婚,只是把牧清童送给了他真正的父亲。

傅瑶却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刺激,患上精神疾病。她恨上了路任,觉得是这个孩子的存在,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在发现傅瑶精神有问题甚至想伤害路任之后,路父对她彻底死心,把她送进了疗养院。

过了几年,傅瑶郁郁而终。

傅叔没有去傅瑶的葬礼,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好好教导这个妹妹,让她成为这种肆意妄为的性子。

直到这个时候,傅叔也不知道路荣是他的孩子,因为傅瑶在他离开三个月后,就嫁给了路家家主。

再然后,便是傅叔收养了纪骁,悉心教导。

路任看完整本笔记,百感交集。

他明白了他父亲的那些纠结,也明白最后父亲不愿意和母亲葬在一处,大概是父亲知道了婚姻存续期间,母亲的背叛。

至于他,傅瑶不喜欢自己也是当然的。他不是她真爱的孩子,也不是和傅叔相似的青年的孩子。

那个青年,牧清童的父亲其实看上的也只是傅瑶的钱,在傅瑶死后就把牧清童扔在路边消失了。

傅叔留下的家徽和古书,是一切的证明。古书是傅家的族谱,上面描绘了傅氏血脉的家徽和传统。

路任只需要带着这些东西,出现在路家人面前,路荣所拥有的一切便会毁于一旦。

所以线索都连接起来了,路任知道了路荣对于自己的敌意来自何处。

路荣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傅瑶灌输的理念就是只有路荣才是她的孩子,路任不过是耻辱的证明。

而他血脉深处的贪婪,让路荣渴求权势,心理变得扭曲。

这一切,让路荣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对于他来说,路任不是弟弟,而是一个随时会夺走他一切的敌人。

同样是异父弟弟,牧清童是无害的,路荣便可以把他当成亲人看待,不吝于付出一定程度的关心。

路任低头,手指拂过那个狰狞的兽头。

他问小钧“小钧,几年之后,毁了路家的人其实就是路荣吧”

小钧停了片刻,说我不知道。

“他血脉中的贪婪,还有窃取路家的恐惧,杀了亲生父亲的罪恶感,这一切,只会导致他走向毁灭。”

路任觉得有人轻轻握住了自己的肩膀,他转头,看见纪骁关切的神情。

“你还好吧”

路任有些怅然,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为了年少时的一个绮梦,伤害这么多的人。”

纪骁“路荣他”

路任摊手,说“说实话,看到这些笔记之后,我倒是有了得到一个结果的释然感。”

“路荣这么暗算我,都是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