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津门江湖的人果然神通广大,居然还能寻到李叔你的门上。”
宁国府前厅,贾蔷见李福也到了,呵呵笑着说道。
李福一生刚硬,只一桩短处,没生儿子,女儿给权贵当了小老婆。
原本让他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可如今女儿生了儿子姓李,这完全就是两回事了。
真论起体面来,十八省绿林扛把子加起来都没他大。
因此如今在贾蔷这里,也不再故作狷介以示不屈了,他道“津门金刀赵泽韦赵老爷子是绿林名宿,德高望重,且为人十分仗义。当初行镖时,曾得他老人家相助。如今赵老爷子亲自登门,我也推脱不过。不过就是引见引见,绝不多说大话。他也知道,我闺女是做小老婆的”
李婧闻言大恼,怪道“爹啊你说甚么呢”
李福倔老头一个,拗着脖颈道“我说错了”不过顿了顿又小声道“既然得了便宜,就别张扬。若果真都知道国公对你那样好,一个个还不都跑来求我求我不成,说不得还会恨我,想害我。所以,不如说的难听点。”
李婧闻言一怔后,看了看微笑点头的贾蔷,又看向李福道“爹,你怎还转性了咱们江湖中人,不该是虎死不倒架,脑袋可落地,面子却不能坠么”
李福哼了声,道“你又懂甚么不看着李峥长大些,我怎能掉脑袋”
李婧闻言大喜,笑道“是是是,你老说的在理不等李峥娶妻生子,你可千万活的好好的。”
李福扯了扯嘴角,瞪她一眼道“说正事”
李婧还是忍不住乐,问贾蔷道“爷准备怎么办”
贾蔷道“既然都托到李叔这来了,不见一见,也说不过去李叔将人带来罢,不过带来后李叔就先离开,不然面上不好说话。”
李福闻言简直喜出望外,没想到他这张老脸还有这样的分量,笑的嘴都合不拢,连声道“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国公放心,老头子绝不让你作难”
说罢,拄着拐就往外急走,李婧不放心叮嘱了声“慢点,仔细些”
“啰嗦”
李福不耐烦回了句,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贾蔷呵呵笑了起来,问李婧道“怎不见孙姨娘”
李婧无可奈何道“爹爹不许人搀扶,说他还能动,还能活几年孙姨娘哪里拗得过他”
贾蔷笑道“放心,一路上都是家里人,不会出事的。”
李婧担忧道“爷,不会让你难做罢”
贾蔷好笑道“怎么会我原就准备会一会他们。对了,津门赵泽韦的底细夜枭摸清了没有”
李婧忙从袖兜中拿出一个卷宗,道“在这里。”
贾蔷点了点头,接过看了遍后,沉吟稍许道“这么说来,这个赵泽韦还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江湖名宿”
李婧点头道“也就是好点虚名,不过除此之外,确实没发现甚么大毛病。若不是如此,那么些江湖门派也不会推举他来见爷。”
贾蔷笑了笑,道“这样的人,迂直的很,若以权势强压之,未必好说话不过嘛,既然好名,那就好办了。”
李婧笑道“且看爷的手段对了,还有两人呢,爷怎不一起见”
贾蔷摇了摇头道“一个一个来罢,都是老江湖,窜在一起容易出变故,品性也不同,不如分而治之。”
说话间,亲卫来报,李福领着赵泽韦到了。
贾蔷叫传,未几,李福将一身量魁梧,须发皆白的老者领进后,同老者道“赵老爷子,接下来你们商议的是公事,我这个废人就不在中间掺和了。只一点,你老有甚么想法只管说,不拘担心对错,国公自有容人的胸量。”
说罢,也不等人回话,使了个眼色后,就拄拐离去。
那老者心中忐忑,依照先前教授的礼数,上前要给贾蔷见大礼。
贾蔷摆手拦道“老丈春秋已高,国朝素来尊老,本公也不会拿大,免了这遭罢。来人,看座。”
商卓立刻进前,端了把椅子来,摆在堂下,让赵泽韦坐下。
赵泽韦对贾蔷之行事心中暗赞了声大气,他在津门也见过不少官,权势远不如贾蔷者,可派头却端的和天王老子似的,果然越是贵重者,反倒不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
赵泽韦道了声谢后落座,开门见山道“草民今日前来求见国公爷,是为了江湖上无辜遭牵累者来,求国公爷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活路”
贾蔷没有动怒,他端起青瓷茶盏,啜饮了口后,看着赵泽韦道“原本以老丈的身份,是没有道理见到本公的,即便,有李叔的体面在。不过我手下人打听了下,你津门金刀赵五爷的确当得起光明磊落,义薄云天这八个字。所以,我才拨冗见你一见。
且不提其他,老丈虽然自身持身正,德望高,但以你老的江湖经验和阅历,能否告诉本公,江湖上那些草莽豪强中,有几个是好人换句话说,你能不能以你津门金刀赵五爷的招牌,为那些人担保,担保他们从未恃强凌弱,作奸犯科过,担保他们,没有戕害过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