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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途中,贾蔷眉头紧皱。
显然,他这只蝴蝶煽动翅膀还是影响了一些人
有人知道了他一枪干掉草原第一勇武之士博彦汗,也动了心思。
可五百把自生火器,此人想干甚么
这绝非是一件易事,从濠镜到京城,一路要经过多少关卡
便是寻常王府,也绝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操作。
还敢用朱砂朱批
那是天子御笔方能用的
贾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宁王李皙
只是随机又觉得不大可能
别说中车府和绣衣卫在宁王府周围甚至内外都布下了不知多少人手,便是他的夜枭,也在宁王府插了眼线。
又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动静
至于太上皇九子,义项郡王李向那边,盯着的人更多
毕竟这是上一代惨烈夺嫡中,风云鼎盛的龙子。
可宗室里除了这二位外,还隐藏着何人
着实猜不透啊
“欸,想甚么呢傻鸟似的”
将入大明宫门时,贾蔷忽听到前面传来惹人烦的嘲笑声。
抬眼看去,不是李暄又是谁
“不好意思,你哪位”
翻身下了马,莫名问了句后,就往里面走去。
走两步忽然加速往前跑去,果不其然,那傻鸟嗷嗷叫着追杀上来。
“混跑甚么”
刚过武英殿,就见御史大夫韩琮从里面出来,沉声喝斥道“这是甚么地方”
这老头儿明显在更年期啊
贾蔷正色道“大夫,我有重要的事要向皇上禀报,因为宫中骑马只能到内务府就要止步,所以不得不奔跑加速。您是御史大夫,要不给皇上建议建议,让我骑马再往前进一些”
“啧啧啧你个蠢鹅球攮的那叫大夫,不叫呆夫不过韩大人啥都管,是有些像”
李暄不嫌事大,阴阳怪气的说道。
韩琮本就阴沉的老脸愈发成了锅底,就要爆发,贾蔷忙道“大夫,真有急事,先走一步”
说罢,一步跨出,三两步就消失在拐角。
李暄也想跑,却被暴怒的韩琮抓住领口,当头一通大喷。
今日老头儿早上吃的韭菜盒子,唾沫中夹带着几片绿色的飞叶
李暄如同被猛汉糟蹋了般,摇摇欲坠,几欲昏厥
有心想推韩琮一个大跟头,可到底还是不敢,心里只能将贾蔷祖宗十八辈问候了个遍
养心殿。
隆安帝面色同样不大好看,原不想传见贾蔷,可想到昨日戴权上报之事,又想看看,贾蔷到底要说甚么。
待宣入殿内礼罢,贾蔷沉声道“皇上,臣有要紧之事急奏”
隆安帝鼻中应了声“嗯”,目光深沉的审视着贾蔷,问道“甚么事”
上位者,通常喜欢用这种眼神,给下属带来莫大的压力。
皇帝也不例外,并宣诸为龙威。
贾蔷在此龙威下,表现的愈发拘谨,沉声道“皇上,昨日江南司马家家主司马绍携海匪闫平之女闫三娘进京求援,四海王闫平为倭奴和葡里亚人所袭杀,危在旦夕。”
隆安帝冷笑一声,道“贼子好胆刚劫持了朕的海粮,如今倒有胆来进京求援他一个十恶不赦的谋逆之贼,为何跑来向你求援还有,司马绍又是怎么回事无法无天的混帐,公然勾结海匪,朕看海粮之事,此贼少不了干系来人,将逆贼司马绍并闫平之女打入天牢,严刑拷问海粮一案”
戴权阴柔应了声“遵旨”
目光看向贾蔷,满是讥讽和幸灾乐祸。
贾蔷却不慌不忙,拱手沉声道“皇上果真要发作此辈,却也不急于一时,且待臣禀奏完也不迟。如今齐家那边臣已经派人手盯死了,不虞担忧他们跑路。”
隆安帝哼了声,目光如刀一般在贾蔷面上盯了会儿,警告道“你年纪轻,骤居高位,又贵为国公,凡事要谨慎仔细,莫要被邪魔外道所引诱。大燕出你这样一个,不容易。朕是想你能安安稳稳的富贵一世的,莫要太出格。”
贾蔷点头道“皇上爱护之心,臣岂能不知正因如此,所以拿不准之事,先进宫来请示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臣虽总理海疆之权,却也不敢擅专。国事非儿戏,臣从来心怀敬畏。”
隆安帝闻言面色和缓了些,道“知道敬畏就好,且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贾蔷道“臣先前就知道,江南九姓和粤州十三行,同四海王闫平都有交情勾连。实际上,南省沿海诸多巨室望族,几乎都是如此。所以,海粮被劫一案,臣以为内中多有蹊跷。原是准备看看,是江南九姓私下里反水,勾结闫平吞了海粮,还是闫平不知死活,眼红海粮巨利,自己动了手。
只是臣派往扬州之人还未传信回来,闫平之女和司马绍就来了。据他们所言,早在隆安六年初进腊月,闫平在琉球的老窝就被倭奴和葡里亚番鬼所偷袭,由于其身边有反叛内鬼,所以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