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见李时面色越来越难看,忙摆手道“没有的事四哥,弟弟今儿来,就是想同你解释一下外面的谣言。那些球攮的没安好心啊”
李时笑骂道“到底还是和贾蔷亲近些,你倒忘了和谁才是亲弟兄了。”
见李暄急着想要解释,李时摆手笑道“行了,与你顽笑两句。今儿叫你来,原就是想说此事。有些人觉得贾蔷那边死猪不怕开水烫,名声已经够臭了,骂他毫无用处,倒是想着祸水东引,将脏水泼到我身上来,挑起我和贾蔷去斗,借刀杀人借到爷身上来了,也真是想瞎了心了。如今那些做臣子的,愈发不懂规矩,乱了尊卑。”
见李暄面色阴晴不定,狐疑的看着他,李时道“此事你同贾蔷说,本王不会因外面的事怪罪记恨他,他也不必多心。如今暗地里有人煽阴风点邪火,让他好自为之罢。过往的一些不痛快,都是小事,本王也都不放在心上,且看以后罢。”
李暄闻言,仔细的观察着李时,惊喜道“四哥,你说的是真的”
李时笑道“如何有假哥哥我也看出来了,那贾蔷就是个半吊子,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得失。虽然鲁莽的很,但也是个纯粹的。再说,他不是一直想出海么”
李暄笑道“这倒是真的,他海船都造了一半了。这小子是个孝顺的,给弟弟我也准备了一艘。他先出海去趟趟,等路趟平了,弟弟也能出去逛上一圈,见见外面的景儿”
见他美滋滋眉开眼笑,李时皱眉道“五弟,浑说甚么你甚么身份,岂能有如此念想寻常百姓人家子弟都知道父母在不远游,你想往哪里去若是让父皇、母后知道你有这般念想,你的皮还要不要了”
李暄神秘兮兮笑道“四哥,你不知道罢,我和贾蔷在父皇母后跟前说过此事,父皇没骂我们,还默许了所以还是四哥英明,知道和贾蔷那个二愣子闹没来由的很。理会他做甚么四哥是有大前程的,贾蔷早晚要滚蛋的人,和他置气着实不值当啊”
李时闻言,面色骤然一变,怔怔的看着一脸得意的李暄,心中翻滚不已。
父皇默许了小五出海
怎么可能
一时间,李时心乱如麻。
宣府,火器营。
“手持叉架前进
火绳枪靠在左肩,左手持枪,左手指间握住火绳,右手持叉架。
叉架靠枪前进
叉架交左手,空出右手来。
放下叉架,枪下肩
左手将叉架放下,右手将火绳枪从左肩取下。
右手持枪,左手下垂
”
“吹火绳
对火绳轻轻吹气以造成火头。
装火绳
将火绳一头装在蛇杆夹子上。
试火绳
调整火绳长度,以确定火绳可以正好点入药锅。
吹火绳,开药锅盖
举枪瞄准
叉架稍向前倒,将火绳枪平衡在叉架上,左脚向前一步。
射击”
一名火器老卒将火器操作的每一式讲解清楚,只是这一系列的操行,让华文、华安、董川并宣府诸参将、游击们傻了眼。
如此繁琐,怎能上阵
赵破虏笑道“这还没完,射击罢,还有取火绳、清药锅、装药引、摇药锅、吹药锅等诸多步骤,错一步都不成,要受罚”
宣镇参将赵偲笑道“老天爷,军中兵卒大半连左右都分不清,练成这样,岂不要了老命了”
赵破虏摆手道“其实远比弓箭手好练,弓箭手想练得好,得有天赋,没几年苦功根本没大用。可火器兵,这些操行只要细心,不用三个月就能练成。当然,要打得有准头,又是另一说法了。不过总的来说,比弓箭手好练。”
贾蔷淡淡道“这种火器,在西洋已经被淘汰了。早二三十年前,西洋那边就出现了一种不需火绳的自走火器,叫燧发枪。不用火绳点燃,靠激发火石来点燃子药,发射铅弹。即使在雨雪天气也能使用,且射速大大提高。西洋番鬼正是靠着这种火器,凭借数百人,就能攻下一个小国来。往后,火器一定会取代刀枪弓箭。”
老将们不大能接受这种论点,也想象不出贾蔷描述的燧发枪是甚么样的。
不过碍于贾蔷的身份和霸道狠辣,没人说甚么反驳之言。
尤其是宣镇军将,听到火器操作有那么多步骤后,瞬间兴趣大减。
且不说他们得不到火器,就算得到,也练不出能操行这么繁琐步骤的火器兵来。
贾蔷说的燧发枪倒是听着很好,可还不知哪辈子能见着,所以火器营之行就草草结束。
一个个借口上城墙预防夜战,闪身不见了。
出了火器营,贾蔷同华安、董川笑道“也难为他们了,这把子年纪再学新事物,的确不容易。”
华安抓了抓脑袋,道“别说他们,连我听了那些,都觉着忒麻烦了些,不如弓箭爽利,用弩也比这个容易的多。朝廷练出三大营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