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儿臣冤枉啊”
“父皇,儿臣只是惊马,还是倒退着的,没看着呐”
“父皇,儿臣怎么敢招惹窦大夫”
“啊父皇,儿臣还是给窦大夫磕头赔罪罢,再也不敢惹他了”
武英殿前,李暄被数名内侍按倒捶打。
若是宝郡王李景被打,怕是被生生打死都不会出一声。
打完之后,只要不死就挺起腰身离去。
换做恪怀郡王和恪荣郡王,被打时或许会闷哼几声,最后起身跪谢皇恩。
盖因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恪荣郡王多半还会进去宽慰一下窦现,告个罪
但李暄没有那么深的皇子王爷的包袱,还没挨打时就嗷嗷叫了起来,打在身上时,差点没喊破皇城
只打了三下,李暄屁股上的皮还没破,窦现就已经坐不下去了。
真让李暄这样喊下去,他不用明天,今日就可以写告老还乡乞骸骨的折子了。
窦现被两个年轻御史搀扶出来,对行刑内侍喝道“住手”
周围不少“过路”官员远远眺望,让窦现脸色愈发难看,他对掌刑太监道“住手罢。去告诉皇上,就说此事实属意外,非恪和郡王本意,不必过责”
李暄趴在那大声叫“青天大老爷诶窦大夫,你可算说了句良心话窦大夫,饶命啊小王不该惊马碰到了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老膝盖破了,小王就要给你抵命小王错了,这就给你磕头”
窦现“”
这个荒唐王爷
方才他刚经过内务府,远远就看到一个人在门洞处探出半个脑袋窥望。
他还在暗恼有人在宫中如此不规矩,准备到跟前训斥一番。
结果刚过来,就遇到了“惊马”
好在这匹“惊马”还有分寸,只是将他逼退,马主人又“不小心”绊他一跟头
实在是荒唐
可是再如何,他也不能任由这个王爷,在武英殿门口被打的吱哇鬼叫,还要给他磕头。
“小五,够了”
就在闹的窦现下不来台时,恪怀郡王李晓赶到,喝道“你胡闹甚么”
李暄有些不高兴了,道“三哥,弟弟我刚才不小心惊了马,冲撞了窦大夫。父皇要打我一百大板,给窦大夫赔罪。窦大夫大人大量饶我不死,我这不正在谢人家吗怎就成了胡闹”
李晓怒道“有你这种谢法么从前你也不这般,看看现在你都成了甚么模样装疯卖傻,哪里还有天家子弟的体面”
李暄一脸晦气,道“装疯卖傻的人多了,倚老卖老坑人,那些往人身上泼脏水污人内眷的下作勾当都干的出来,我这又算甚么”
李晓斥道“还浑说我看你如今愈发走火入魔了”又压低声音喝道“还不赶紧去母后那里待起,真想让这一百板子打实了不成你啊这么大了,愈发不让人省心”
挥退罢李暄后,李晓又再三诚恳的代他向窦现道歉,又让太医再来一遍,务必给窦现仔细做检查
李暄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这一幕后,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像极了昏聩无知的奸王
凤藻宫,偏殿。
闯下大祸的李暄前来避难时,正好看到皇贵妃贾元春正与尹后焦急的解释甚么。
看到和王夫人相干的人,李暄哼了声,却惹来尹后竖眉,啐道“五儿,你又混闹甚么了”
李暄在尹后跟前总能放开一些,埋怨道“母后,贾家那二老娘们儿真是害人不浅她也不想想,贾蔷没起来前贾家算甚么,贾蔷九死一生后,贾家如今又是甚么成色。且她要是真理直气壮,为何不在贾蔷在京是写那牢什古子血书儿臣瞧着就是和人内外勾结,想置贾蔷于死地。她们也不看看她们算甚么东西,凭她们也配”
尹后见元春面红耳赤几无地自容,便啐李暄道“这些也是你能说的话”
李暄犹自不服道“母后,不是儿臣胡来。若是贾蔷在京,那随他们怎么闹。又或者,他们别那样下作,别把贾家内眷牵扯进来。如今他们这样搞,贾蔷家里那几个,往后回来还不知道能活不能活这些人实在太下作了您别觉着儿臣做的过,儿臣这是在救他们。不然等贾蔷回来嘿嘿,他们的好多着呢”
说着,还瞥了眼面色骤然煞白的元春。
毫无疑问,贾蔷回来后,首当其冲的,就是王夫人。
尹后却淡淡道“莫要信口胡说贾蔷回来后,他敢乱动一下试试本来都是愚妇造谣之言,不理会便罢,若是理会,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
又对神魂不宁的贾元春道“你也不必多想,大大方方的该干甚么就干甚么。莫说你,便是你的舅舅王子腾,王家和贾蔷的恩怨也不少,那又如何贾蔷照样善待重用,连王子腾两个庶子都安排稳妥。所以,一是一,二是二。若连恩怨都不得分明,又怎能称为大丈夫”
等贾元春走后,尹后看向李暄的眼神不善,道“你胡闹也有个底,窦现当朝一品大学士,你也敢打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