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和暹罗皆是,且此二国国民慵懒,因二国从不缺雨水,随意耕作,即可饱食,土地因此不能充分耕种。皇上,朝廷何不派些人去,多买些土地耕种,所得粮米,再运回大燕如此,既能省些银子,还能多得许多耕土,成为大燕粮仓”
“荒唐”
贾蔷话音未落,就听窦现厉声道“岂有夺他国之土,养己国国民之理是不是安南若不卖粮卖地,你还准备以大军征伐之安南、暹罗,小国寡民,若粮米皆为大燕所买,耕地为大燕所夺,安南、暹罗之民,又该何以为生此乃仁义之师耶”
贾蔷是真有些好奇,看着窦现问道“窦大夫,你是大燕的御史大夫,所食俸禄,是大燕百姓之民脂民膏。你在替哪国考虑莫非只能任由大燕子民饿殍盈野”
窦现震惊了,他凝视贾蔷稍许后,转头问林如海道“林相,这就是你教出的弟子”
“有事说事,你扯我先生干吗是不是我回头也去你先生之处问问,这就是你教出的弟子”
贾蔷有些生气道。
李暄深以为然,点点头道“就是,爷也觉得贾蔷说的在理”
“你们两个,给朕滚出去”
李暄话刚脱口而出,就听到上面隆安帝震怒之声降下。
“”
李暄倒吸了口凉气。
麟德殿西侧,御栏处。
贾蔷和李暄倚着栏杆,看着日头渐渐西斜,阳光照在大殿琉璃瓦上,金光灿烂。
“贾蔷,我怎么觉着有些不对”
李暄看了好久,觉得有些眼花,揉了揉眼睛后随口问道。
贾蔷“唔”了声,道“啥不对”
李暄道“爷原以为,这些大臣回来后,都是高人,噼里啪啦一通,朝廷就该到盛世了,该顽的顽,该乐的乐,那开元盛世多热闹怎么如今瞧着,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他们到底行不行”
贾蔷嘿的一笑道“这话让人听到,非得说一句你行你上啊”
李暄“啧”了声,扭头看贾蔷道“爷上就爷上,爷觉着你那法子不错啊,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说也奇怪,窦现老儿也不是迂夫子,怎还扯甚么仁义大道咱们又不是去抢,是去买啊。”
贾蔷撇嘴道“他那是防微杜渐,事涉三国,粮食土地又是根本,一旦发生冲突,就有可能引发事端,甚至是战争。文官嘛,终究是国虽大,好战必亡那一套。再者,也怕武将坐大。还有就是,我大燕天朝上邦,诸国来朝。若是连粮米、耕田都向周边小国去买,岂不是很没面子可能还有些其他原因,这些官儿,别管好官还是坏官,心眼多着呢,麻烦的很。”
李暄“啧”了声,道“你要小心点,爷瞧着今儿很有几位看你不顺眼。”
贾蔷冷笑道“他们有能为归有能为,可若说心胸气度都宽广,那才是笑话。当初离京时就满怀恨意,如今回京了,看到我先生迈过一步,连我和天家的关系也十分亲近,半山公那样天下为公的真儒倒也罢了,其他人,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不过我也不在乎,穷酸出身,难免愤世嫉俗。别来招惹我就是”
李暄哈哈笑道“只要你少招惹别人,人家看在林相的面上,也不会为难你。再说,你一个连上朝都没资格的人,人家招惹你做甚么对了,韩老头儿心里不恨你罢这老头儿是厉害得”
贾蔷想了想,摇头道“不会,应该不会。半山公是个厉害的,手段极强硬也极高明,不是个迂腐不化故作刚硬的。”
李暄笑道“那就好。”
“怎么说”
贾蔷好奇问道。
李暄“嘿”了声,道“爷就不信你看不出来,往后军机处韩老头儿就是领班的了,其次就是你先生。只要韩老头儿不恨你,又有你先生在,父皇、母后也宠着你,其他几个就算恨你,也拿你没法子。只要你自己不作死。”
贾蔷转过身,趴在栏杆上,眺望重重深宫,轻声道“闲的没事干理他们,惹不起我还躲不起过几日我就走,去江南逛一圈,回来都要过年了,想来他们那会儿早就忙的忘了贾爷爷是哪位了。”
“好球攮的”
李暄大惊骂道“你怎又要往江南跑”随即冷笑道“爷劝你别想美事,父皇会放你出京祸祸”
贾蔷怅然一叹,道“今年是我师母过世十周年,先生忙于国事,不能离京片刻,如今他老人家膝下又无子,王爷啊,你说说看,我若是不去,谁还能去”
李暄听闻此言,明白此事多半拦不下,登时又动了心,道“贾蔷,你寻个法子,让爷也去南省逛逛。爷这么大,还没出过京呢这秦淮河、瘦西湖爷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却压根儿没见过,岂不可惜你鬼名堂最多,快快,想个法子啊”
贾蔷同情的看着他,道“你觉着,可能么”
李暄闻言,如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起来。
有时候,他真想连这王爷也不坐着,免得拘束在这京城里,哪也去不得
正这时,见一黄门侍郎急急走来,同李暄、贾蔷道“王爷、宁侯,皇上召你二人回去,要散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