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贾氏一族死伤何止千百,为大燕江山立下何等功劳不想今日,竟被你这腌臜下作之人苛勒至此
念在太上皇和太后娘娘慈恩的面上,我每每退让,不与你计较,没想到,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苦相逼好啊我这就回家,请来宁荣二公先祖神位,请来太祖高皇帝御笔亲书之牌匾,已后儿孙承福德,至今黎庶念荣宁。
咱们就在奉先殿太祖皇帝面前,辩个清白我倒要看看,是太祖高皇帝大,还是你田家大”
那田傅本就是个草包,仰仗太后亲弟的身份素来作威作福惯了,贪婪非常。
这会儿被贾蔷当着诸披朱衣紫朝廷大员并宗室王公、武勋亲贵的面,揪住衣襟不放,连颜面扫地都顾不得了,面相惊骇。
正当李时大感棘手,要上前劝贾蔷松手时,忽见凤藻宫太监牧笛匆匆赶来,让三人前往九华宫,寿萱殿。
见此,广场上不少心思灵透之人,面色登时变了。
果真将此事闹到太后跟前,太后又偏帮田傅的话,那
田家的名声,就真的要臭大街了。
而田家的名声成了臭狗屎,太后又能有多好
看看这座皇城,虽已入春,太阳暖煦,可不少人还是觉得,有些刺骨的寒意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才起没多久,刚用了早饭,看到一众孙女儿回来,一个个容光焕发,肤色白里透红,惊喜笑道“看来这温汤着实是个好东西一个个颜色都好了许多”
李纨看着也羡慕,道“姊妹们原本就出落的好,这两日不见,愈发出挑了。”
黛玉笑道“等老太太、太太和大嫂子得闲了,也去逛逛才好。那里屋子多,景儿也好,看着开阔得多。庄子上还有老人,可以和老太太讲讲古。老太太去了,必是不愿回来的。”
贾母闻言愈发高兴,对王夫人道“到底是我的玉儿疼我蔷哥儿那孽障,是再也指望不上的。”
王夫人淡淡笑了笑,道“都是好孩子。”顿了顿又问道“怎么听说,这两日庄子上不素净,有歹人要闯进去”
黛玉忙道“并没那么唬人,蔷哥儿早先就做了准备,坏人还没露头,就被抓起来了。”
王夫人闻言笑了笑,道“那就是昨儿蔷哥儿在唬宝玉呢。”
众人闻言,不解其意,看向垂头丧气懊恼非常的宝玉,贾母在一旁笑道“不相干,下回我也去,姊妹们都去,你再跟着去,岂不更有趣”
安抚罢宝玉,贾母看了圈,好奇问道“凤丫头呢她不是也去了”
宝钗忙道“方才平儿下车说,凤姐姐颠簸了一路,身子有些不适,怕是要吐。不敢来这边,扰了老太太和姊妹们的兴致。等她回去略略缓一缓就来,请老太太、太太别怪罪。”
贾母笑道“怪罪甚么这丫头也是这两天,她可好一些了”
宝钗笑道“好多了,又能说笑骂人了。”
探春等人都笑了起来,昨儿凤姐儿才被她们一起教训了回。
贾母见她们姊妹们高兴,心情也愈发高兴起来,得知她们还未吃早饭,便忙让李纨去厨房里准备,又对王夫人道“既然好多了,那就好。正好琏儿在东路院也待不下去了,他干下那等混帐事,如今听闻他老子养过来了,唬的甚么似得,白天夜里睡不着,罢了,让人接过来罢,送回他们院子里去好生休养。”
王夫人闻言,淡淡笑了笑,道“老太太说的,原是正理。就怕,凤丫头那性子,又闹将起来。”
贾母摆手道“再不会凤哥儿我最是知道,虽性子烈,却是个明白人,极通道理。再怎样,还能记一辈子的仇不成日子总还要过下去。再说,等琏儿养好了伤,还要去甘肃镇唉,每每想到这个,我心里就难受不落忍。不行,回头我再和蔷哥儿说说,家里就这么几个哥儿,送到那么远去吃沙子,还了得”
贾母院后,南北夹道边的三间小抱厦内。
西厢房里,刚刚进屋子安顿下来的平儿,看着眼神慌乱,但俏脸简直流光溢彩的凤姐儿,不安的唤了声“奶奶”
凤姐儿闻声,眼泪一下流了下来,伸手就在平儿胳膊上打了一巴掌,咬牙恨道“昨儿你死哪去了怎不早些回来”
平儿亦是流下泪来,悔恨道“昨儿我担心香菱伺候不好爷,她睡性大,进门就躺倒睡下了。我一直在等爷回来,没想到也睡着了。实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凤姐儿面色苍白,缓缓道“平儿,此事,便是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只当甚么都没发生过。若有半个字传出去,我也不用活了。”
平儿忙道“香菱那丫头睡的死死的,我听到动静起来时,她还打着小鼾呢。先前我也细细观察她,还是一脸迷糊的样子,断不会知道的。”
凤姐儿闻言,轻轻呼出口气,面皮又臊的滚烫,隔着一条路,也能听到动静
就听平儿小声道“奶奶,日后可怎么办呢”
凤姐儿咬牙啐道“还能怎么办只当甚么都没发生过你当我是滢妇不成若不是他确实走岔了道,我宁肯不活了,也不与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