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性子,早就该摔脸子走了,今儿是怎么了”
晴雯才不承认,道“我多咱摔脸子走过我是丫头,可没忘了本分”
贾蔷闻言作罢,道“好,能有这个觉悟就好去顽罢。”
晴雯却不走,只低着头站在那,贾蔷一见就知道有事,哈哈笑道“有事你就快说,一会儿还有客人到。”
晴雯抿了抿嘴,看着贾蔷道“西府的丫头,都能做女红挣银子,还是爷给的,怎我们东府的反倒不成了”
旁的上面她还能伏输,独女红一道,便是贾家的奶奶小姐加一起,她也不伏
可没想到,这样的好事,贾蔷居然只为西府着想,不为东府着想。
晴雯实在不平
贾蔷摆手道“你哪有这个功夫再说,你身子骨不好,熬夜毁身子,还伤眼睛,我可不忍心。”
晴雯急了,道“我又没许多事做,再说,我身子骨哪里不好了”
贾蔷笑道“你少逞能除了嘴上功夫厉害外,你哪里还好听我的,乖乖养好身子,比甚么都强。果真缺银子使,寻香菱去借就是。”
他平日里袖兜里装的银子、金瓜子或银锞子等物什,都是香菱替他备好的。
所以香菱竟在房里管着账本,她也识字。
晴雯甚么都好,就是不识字
听闻贾蔷之言,晴雯反倒愈发不依了,道“我凭自己挣银子,不要跟那小蹄子借莫非,还想让我给你们端一辈子的水还债”
贾蔷笑道“下回让她给咱们端”
晴雯闻言大羞,连耳垂都红了,俏脸挤成一团,咬牙道“再不能”
只是声音里哪里还有凶气,软萌软萌的
贾蔷一下站起身来,唬了晴雯一跳,倒退一步警惕道“爷爷想干甚么”
贾蔷没好气道“出去公干”
不能再在家里多待了,不然这些女孩子能要人亲命
自古而今,天子和高门大户家的男子少有长命者,原因便在于此。
晴雯却不肯放人,跑到贾蔷身边抱住他的胳膊,难得撒娇求道“爷啊,你就让我做嘛,你就让我做嘛”
贾蔷耐不过,道“做可以做,只是不能钻钱眼儿里去。你是个傲气的,银钱敞开放在家里,也不见你碰一根指头。其实你想要用银子,多少我都能给,也不会不舍得。只是以为,凭你自己当差事赚来的,对你来说更有意义些。但你若是因为贪图挣银子,把自己的身子骨给熬坏了,那我必是要生气的。”
晴雯闻言,素来牙尖嘴利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刺,此刻也都软和了下来,眼睛看着地面,轻声道“我知道呢,并不会熬狠了。”
贾蔷笑了笑,道“去顽罢。”
晴雯头一偏,看着贾蔷抿嘴一笑,一扭身就要出去。
却不料
“啪”的一声,晴雯跳着转过身来,双手紧捂腰下,怒视贾蔷。
贾蔷干笑了声,道“对不住对不住,太喜欢了,没忍住”
晴雯闻言,俏脸又红了起来,桃花眼里水汪汪的,皱起鼻子凶凶的横了贾蔷一眼后,扭身跑远了。
贾蔷这次决定真不能在后宅多待了,这分明就是个妖精窝
仪门外,前厅。
贾蔷看着联袂而来的齐筠和徐臻,笑道“不是说晚饭时候再来么,怎这早晚就过来了”
齐筠指了指徐臻,道“这小子在我那待的够够的,一刻也不想多留。我也见之甚腻,所以早早给侯爷送来了。”
徐臻懒洋洋笑道“他府上成天来往的不是穷书生就是酸秀才哦,说错了,不是宰相公子,就是尚书外甥。十天里有七天在开诗会,那叫一个酸”
齐筠笑骂道“胡说八道”
又对贾蔷道“做生意,实在少不得和方方面面打交道。”
贾蔷自然明白,且不提被京城百姓称之为聚宝盆的万宝楼,就是刚刚才开遍都中的万香楼,若没有足够的关系维持,只凭贾家的名头,是镇不住场子的。
非但如此,反而还会引来各种刁难。
齐筠是花了大气力,再加上背后九华宫的靠山,和大把银子撒出去,这才将将站稳了脚跟。
便是在贾蔷前世,商业上的事,也从来都不止是商业上的事,更何况当下
贾蔷对徐臻道“都中不比扬州,可任我们大展拳脚。你可想好了,要做甚么”
徐臻见识了一些时日后,也自有感触,叹道“都说京城大,居不易。真真一点不假,不过越是这样,我倒觉得越有意思。在扬州府平趟有甚么意趣只是,我还要继续多看看,接触接触,不然冒失出手,反而容易失手。侯爷,你给指条路子”
贾蔷思量稍许后,说道“你还是坐镇都中德林号,管管冰室,还有和扬州聚凤岛上联络。另外,西斜街那边也缺一个掌总的外掌管,负责调度货物,尤其是云锦。我会给你调拨一批人手,且先融入京城再说。”
徐臻一听能独当一面,哪有不乐意的,连连点头应下。
齐筠见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