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的,我就举荐了你,一年二百四十两的月钱,比我还高”
平儿闻言唬的脸都白了,急道“这算甚么,奶奶怎把我给卖了”
凤姐儿啐道“放屁银子还归你,卖甚么再说,又不是你一个,东府的尤大嫂子也一并过去。”
见平儿怔怔的楞在那,面色苍白,凤姐儿心中不忍,却还是劝道“你怕甚么蔷儿说了,那里连只公苍蝇都飞不进去,来往的都是各家的诰命小姐太夫人,岂是闹着顽的你莫非以为那里是甚么不正经的地方老太太才领着大嫂子和家里的姊妹在里面逛过一圈儿”
平儿闻言,面色舒缓了些,迟疑问道“那,难道连蔷哥儿也进不去”
“那当然”
凤姐儿道“你以为里面是做甚么的,正经里面来往的都是各府上的诰命。蔷儿说了,没个六品安人的诰命,连进门儿的资格都没有。这样多的官家诰命,他敢进去,还要命不要了你想甚么呢,我还能将你往火坑里推”
见平儿不再是那副可怜相了,凤姐儿赶紧又道“这里面好大的买卖,我实不放心全交给蔷儿。再说,我就算信得过蔷儿,也信不过里面其他人,信不过东府的那位蔷儿若果真信得过她们,还用得着寻我拿主意,寻个妥帖的人平儿,等我闹一回后,贾琏果真能改了,自然是好事。可就算改了,往后要赚不到甚么银钱,到头来还得靠咱们自己。若是他狗改不了吃屎,甚至变本加厉的浑来,往后就咱们俩一起单过罢。这辈子也就那么些年头,等过完了眼一闭腿一伸,随便寻个地埋了就是。咱主仆俩能作个伴,不当孤魂野鬼就好”
看她说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平儿终于心软了,道“罢,奶奶何苦说这些我去当这个差事便是,只怕做不好,给奶奶脸上抹黑。”
凤姐儿闻言,心里有些发虚,也不知平儿知道里面要卖甚么后,会不会将她给吃了,不过左右不必平儿去卖,她只管接待,因而笑道“这有甚么难的无非是陪那些诰命小姐说说话罢了。等你去了后,单有人教你该怎么说。你只记一点,里面卖的都是娘们儿家用的东西,那些丝绸都是极上等的,或是做成里面的衣裳甚么的,你莫要害臊。”
平儿一听这话就红了脸,又羞又好笑道“蔷二爷这样大一个侯爷了,怎还琢磨这些真是”
凤姐儿笑道“你原没听他说,这男人大丈夫,纵横沙场马革裹尸还,拼搏一生为了甚么不就是为了封妻荫子所以,这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所以他那西路院会馆里,不仅有女人的顽意儿,还有孩子的顽意儿。到时候,你去了就知道了。”
说着,她又深深感叹一声,道“哎呀当初全当林妹妹是个可怜的,虽有老太太护着又如何又体弱多病,不定甚么时候就没了。可如今再看看,蔷儿疼她疼成甚么了妥妥的一等侯夫人就要到手了,那么大一座国公府的家业,再加上蔷儿这样能折腾赚银子。唉,人比人,气死人哟”
平儿笑着劝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奶奶羡慕林姑娘,可林姑娘果真就那样好过眼下还不知那位皇后嫡亲侄女儿到底甚么脾性呢,若果真是个温顺的,那自然是好事。若是个心里傲气孤拐的,偏外面传成喜静温婉的,那但凡有一点不是,谁会派到她身上去”
凤姐儿闻言,想了想也有道理,不过还是摇了摇头道“你是没见过蔷儿护林丫头护成甚么样了,等见了就知道了。别说是皇后的侄女儿,便是皇后的亲闺女,也未必顶用好了,不说别的了,早点睡罢。明儿一早,你就往东府去看看,问问都要准备些甚么。”
平儿闻言,有些心焦起来,拉住凤姐儿的胳膊道“怎这样急”
凤姐儿好笑道“你怕甚么又不是生死离别,哪怕你不在那里,我有一个下金蛋的鸡在那边,还不常过去瞧瞧你放心就是,短不了常见面。快睡快睡,这几日熬的我眼窝子疼。”
平儿闻言,不再说话,偏过头去,看着油纸窗外朦朦的月色,一时间心情复杂难明,难以入睡
东府,贾蔷小院。
里间,今日没人陪床,只有李婧陪同。
李婧自跟了贾蔷以来,几乎没一日安稳的时候,连香菱都圆了房,她却还撑着。
今夜总算得偿所愿,可她一张脸上非但没有娇羞喜色,反而成了霜雪色。
因为没有见红。
尽管贾蔷再三解释,习武女子,原是如此,可李婧还是大哭一场。
直到贾蔷用行动证明,他并不在意那个,同样对她怜爱。
这一场折腾,一直折腾到半夜,贾蔷只觉得腰都要断了,才放下了肩头上的两条大白长腿,躺下正经说起话来
“爷,祁嬷嬷定了一个好大的计,让我请爷拿主意”
李婧神清气爽后,看着喘息的贾蔷说起正事来。
贾蔷含混不清道“那个老白纸扇,又出了甚么主意”
李婧一边给他揉捏起来,松快松快发酸的骨头和肌肉,一边笑道“祁嬷嬷说,咱们城外的庄子已经被人察觉了,不过这原本就是意料中早晚的事。嬷嬷说,那庄子原不过是一个暂时的落脚地,如今人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