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团圆”
香菱茫然的看向贾蔷,她好多年没有想过这些字眼了。
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眼泪流干的时候
一旁李婧屏住呼吸,大气也不喘一声,和香菱一并巴巴的看向贾蔷。
贾蔷微微眯着丹凤眼,侧颜好看如画,他脑海中回忆着前世读红楼的情节,虽记不太细,却知道香菱家在姑苏城内葫芦庙附近的甄府,其母姓封,香菱原名英莲,被拐子拐后,其父四处寻而不得,终致家道败落,随和尚出家而去。但其母封氏还在,回归其娘家,其地也不难寻,便在贾雨村第一次出仕之地。
按照这个脉络去寻,总能寻出封氏来,至于其父甄士隐就只能看天意了。
念及此,他对香菱道“此次回江南,我帮你去寻寻。如今有一些线索,隐约能摸着一些脉络。”
香菱闻言,没像李婧想象的那样激动大哭,或急不可耐的追问贾蔷她爹娘在哪,虽也默默流出两行泪来,却垂下头去,双手十指绞在襟前,轻声道“爷,我早记不得什么了。我有些害怕。”
贾蔷闻言,微微有些动容和触动。
才发现,是他想当然了
香菱被拐时,必是吃了无数的苦和打骂,在她最需要爹娘的时候,爹娘没在身边,幼小的心灵一日日沉入黑渊地狱,陷入绝望时,父母也不在。
她甚至早已忘记了父母双亲的模样,又谈何激动呢
更何况,以眼下的世情,哪怕香菱变回了甄英莲,也不可能再成为乡绅家的小家碧玉娇小姐。
甚至礼教当天之下,多半难有好结果。
这世上逼死孤寡女儿死节的还少了
更何况被拐了这么多年,流言蜚语能杀人
念及此,贾蔷摇了摇头,对香菱微笑道“不必想太多,能寻到,就当寻到一门亲戚。左右你如今是我的人,谁还敢把你抢走不成暂时不想认,也没关系,反正也还没找着。”
香菱闻言,这才安定下心来,抬起头对贾蔷笑道“我只听爷的,如今,爷才是我的主子。”
见香菱巴巴的瞧着自己,贾蔷点了点头,温声笑道“我也没甚亲人,你们便是我的至亲了。往后无论怎样变化,这一点总不会变。”
香菱无条件相信,李婧却笑道“等来日爷的事业越做越大,结交认识的人也越来越贵,必是要娶一门好亲的。万一太太是个好强的,我等又该如何自处”
香菱听到这话都觉得不安起来,这绝不是妾室该说的话。
不过却发现贾蔷居然没觉得有何大逆不道,反而认真思考起来,稍许后,居然点了点头,道“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我会和她讲道理,不管如何,不能随意欺负人就是。”
李婧以手抚额,生生笑出声来,道“我的好大爷这女人哪个是肯讲道理的当然,我倒不很担心,以爷的脾性,想来也不惧河东狮吼。”
贾蔷好笑道“你还是回去当你的金沙帮主罢,依照你黑道少主的性子,真要闹起来,该不会动手打起来吧”
李婧忙追问道“果真打了起来,你帮谁”
贾蔷摇摇头道“不好说,应该不会帮你。”
李婧先是一脸郁气,随即又祈盼道“但愿爷日后能寻一个楼上林姑姑那样的大家闺秀做正妻,虽出身贵气,却知书达礼,有娇贵之气,却无蛮意。对身边的丫鬟都不严苛,想来也不会强拘着妾室立规矩。”
贾蔷嘲笑道“你想的美改明说不准被哪个公主、郡主什么的相中了,你们的好才多着呢。”
李婧先是面色一白,随即冷笑道“若果真如此,爷的好才更多呢。成亲之后,公主独居公主府,爷居外舍,想去见人家一面,还要经过嬷嬷同意。嬷嬷不答应,爷连二门都进不去。”
香菱同情道“爷,你还是别去尚公主了”
贾蔷和李婧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说这些惊悚之言,原就是为了转移香菱的注意力。
“好了,时辰不早了,早点歇下罢。”
二姝遂服侍贾蔷宽衣,一同入睡。
神京西城,太平街。
金沙帮门前。
淮安侯世子华安骑在马上,眼神睥睨的看着马车上的贾珍,冷笑道“珍大爷,你要收拾你的家事容易,本世子不愿管,也管不着。只是这贾芸和他娘如今受雇佣于我,帮我打理着侯府买卖营生。你如今跑来强夺人,怕不是想多了吧”
贾珍闻言,面沉如水,他如何感觉不出华安看他眼神里的轻蔑
若是他祖宗还在,区区一个淮安侯府,怎会被他放在眼里
贾珍压下心头怒火,强笑道“少侯爷未免说的有些过了,我为贾家族长,如今让族中子弟回家族中住,又不拘着他们,白日里想做什么仍做什么,只晚上回家,却不知哪里碍着贵府甚事了这官司就是打到御前,贾家也是占理的。”
华安闻言,不由正眼看向贾珍,心道这老王八倒不全是废物啊。
只是,他也不是吃素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