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事情吧,我不吵你了,夫君好梦哦。”
众人以为这就完了,谁知那道娇俏的女声又响了起来“夫君,我是你的瑶瑶啊,你忙完事情了吗,外面好像打雷了,我好怕,你过来陪我睡吗夫君。”
众人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屋外面根本没有雷声啊。
而这道女声说她叫“瑶瑶”,岂非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谢玉升终于收拾完了密函,道“诸位出去吧。”
众人应诺,一个接一个行完礼后,往外头走去。
谢玉升坐在案后,就着烛火的光亮,看向那一道墙壁。
这句话说完,屋子里重归寂静。
屋里人为无意中撞见这一幕,暗自捏了一把汗,同时心生感慨,原来帝后二人私下是这么相处的。
这几人都是齐州一带的官员,没见过皇后娘娘的玉容,也不知帝后平常的相处样子。
谢玉升手撑着额头,叹了口气,声音轻飘飘的如同梦呓。
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风从窗户缝隙里渗透进来,吹得影子左右摇晃。
墙上忽然多了一道漆黑的声音,将谢玉升的影子遮住了一角。
事情议完了,谢玉升却还不想去隔壁。
还是那个缘由,他不知道秦瑶对他是何感情,做不到像以前一样理所当然地和秦瑶相处。
燕贺已经离开齐州城了,就算谢玉升和秦瑶今晚分房睡,也不会被有心人知道。
“砰”的一声,在外面人破窗进来时。
谢玉升手扣着桌案,没有半点犹豫,抽出了藏在下面的一把匕首。
一道凌厉的寒光破开寒夜,匕首拂过谢玉升的眉眼,朝那进来的刺客扔去。
谢玉升轻敲茶案的手指微微一顿。
帝王的敏感多疑,让他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警觉,全身上下所有的器官都敏感到了极点。
自然而然地,他听到了窗边传来的窸窣动静,窗栓轻轻地动了下。
谢玉升一个错身,躲开刺客扔来的暗器,那尖利的钩子便擦着他面堂飞过。
接着是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在谢玉升身后响起。
那暗器不偏不倚就砸进了另一个人的额头上,深深地嵌进去,暗血从那瞪圆了眼睛的刺客额头上流下来。
刺客手中的暗器也已经飞出,他没料到谢玉升也早有准备,见匕首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放,想躲过却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一声,匕首刺入喉咙。
滚烫的鲜血溅上了墙壁窗楞。
一道闷雷炸开,雨水噼里啪啦地打进屋内,吹起桌上的纸张飞起。
除了这点声音,屋子里再无别的声音。
二人的尸体就这样横成在地上,死相惨烈,血流成洼。
血是暗的,有毒。
谢玉升后退一步,看着第二个刺客轰然倒地。
雨磅礴,雨水落地,天地陷入一片氤氲水汽之中。
谢玉升流了血,喉结滚动,默默抬起了双手。
“把身上的暗器放下来。”
弯刀的主人操着汉话,带着浓重的口语,识破谢玉升身上的防备。
谢玉升眉心紧锁,欲蹲下身,检查刺客的身体。
一道冰冷的弯刀,却从后而来,抵上了他的下巴。
弯刀尖利的顶端,刺破谢玉升的下巴。
谢玉升去解腰间的短刃。
他动作缓慢,将短刃抬起,喉咙动了动“除了这个,没别的了。”
刺客“嗯”了一声,身上浓烈的檀腥味钻入谢玉升鼻尖。
谢玉升照做,将贴在左手肘下的一把匕首扔出来,砸到泛着寒光的地砖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不止这个,还有其他的,全都拿出来。”
那刺客将弯刀又往里刺中了一点,声音粗犷冰冷,不容他一点侥幸耍花招。
就在他要行动去回刺那胡人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二人的目光齐齐朝门看去。
“哒哒”的脚步声停在了屋门口,一双手搭上了门框,似乎要推门而入。
“是个胡人”谢玉升。
弥漫的血腥味,咸且腥。
谢玉升的指尖在这一刻轻轻拨动了短刃一下,极其轻微的一个动作。
劫持着他的刺客也没有说话。
门外小姑娘等了一会,双手贴在门上,朝里面道“夫君早点休息,不要太累了,我会心疼的,好梦哦。”
说完,她收回了手,又在门外立着,似乎在等里面人回应。
那样熟悉的脚步声,让谢玉升意识到什么,指节微颤。
“夫君,你在里面吗”一道轻柔的女声传进来。
谢玉升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谢玉升危难时刻,都不忘和老婆说“晚安”,哄老婆睡觉。
秦瑶这是好男人呀
“好梦,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