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普通的老板,不懂得演戏,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委屈了多半是要大闹一场的。
副导演可不希望他闹,却又觉得自己和他说不清楚什么叫“一切为了剧情”。
可就在这时,邵轩突然问道“拍到哪场戏了”
副导演下意识地开口道“铸剑前夜。”
邵轩没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后突然吐出了一口气“幸好,这场戏不长。”
“嗯嗯”副导演有些惊讶的看着邵轩。
这场戏是不长,可是,邵轩怎么知道的
这种小细节,观众是不会仔细听的,大部分人的关注点都在那个单薄的身影上。
只有平承,一脸放空。
邵总能为了苏甜把演员的自我修养背下来,也可以吧铸剑剧本背下来。
这并不是邵轩故意为之,实在是想苏甜了就会翻翻剧本,念着她了也会翻翻。
只不过频率有点高,根据平秘书会议,邵轩保持着三分钟想一次的概率,那种努力的劲头,比准备高考的学子还来的刻苦。
看着看着,就会背了。
平承有时候想着,要是自己找个学霸的女朋友,没准儿也能这么靠着单相思,直冲博士
剧组给邵轩摆了一张椅子,看起来宽大舒适,旁边还准备了暖手的红茶。
可是邵轩却坐不下来,只管昂头看着苏甜,眉头紧皱,在心里默默回忆着剧情的进展。
苏甜饰演的楼仙韵,在遇到了铸剑师之后,送出了情报,却也一路跟随,想要跟在铸剑师身后捡个便宜。
她的善心早就在被哥哥卖掉的那晚消磨掉了,她的心里早就默认了一条铁律。
有钱,有权势,就能主宰一切。
所以她积攒了财富,笼络了大批的裙下之臣,心思狠毒到可以笑着看着那些背叛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湮灭成飞灰。
用华丽包裹着一颗早就硬成铁的心,她最终一步步的成为了阳光照不见的世界的王。
但人总有些好奇心的,看起来有些傻的铸剑师就成了她的好奇。
怎么会有人能为了别人的事情赴汤蹈火怎么会有人放着万千财富不拿,拒绝君王邀请,却会给普通的农家做一把剔骨钢刀
好奇让楼仙韵关注铸剑师,也在一步步的把自己的心交托了出去。
邵轩昂起头,摄像机也跟着拍了过去。
站在高台上,苏甜饰演的楼仙韵伸手拿起了自己的七彩羽衣,想要披在身上,最终,却深受任由羽衣飘散。
鲜艳的羽毛随风而落,
或许是越冷的人,越容易被滚烫的心触动,旁人看到一颗热乎乎的心只会觉得暖,她却觉得疼。
疼的彻骨,铸剑师的单纯热忱,让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凄惨悲凉。
偏偏喜欢上了一个人之后就有些不顾一切,她甚至觉得,自己宁可把所有的金钱都交托出去,只求换来那人一命。
“三日之内,若无法铸成此剑,格杀勿论。”
这是圣旨上清清楚楚写着的,君王要一把剑,只缺一样东西。
至阴之躯。
“或许,这就是天命。”女人笑着回头看向了灰袍男人,嘴角扬起一抹笑,“你说说,肉身入剑的时候,疼不疼”
董俊哲饰演的铸剑师瞪大眼睛看着她,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
女人轻轻地笑,妩媚妖娆,一如当初初见时候的模样“雀啼散,放心,没有毒,只是锁了你的行动,封了你的舌头,明日就能解开了。”
不能说,不能动,男人只能看着她,无声的张开嘴巴。
楼仙韵却不看他,只管瞧着面前巨大的熔炉。
滚滚的红色,只能看到剑柄。
“当初第一次见,你就问我要一块破石头,说要铸剑。如今我们最后一次见,还是铸剑,你还真是个痴人。”
男人用了力气,直接跪倒在地上,却依然寸步难行。
她不回头看,只是念叨着“我怕疼怕得很,原想着给你机会,杀了我,再进去就不疼了,可,你让我失望了。”
男人急的张嘴喘气,一声都发不出,急的眼眶含泪,急的膝盖磨出了血。
女人却依然背对着他,一身白衣,飘飘欲仙。
明明那么适合明艳打扮的女人,此刻一身白衣,却平白的多了些娇弱。
原来,她这么单薄,像是风一吹就能吹跑了似的。
女人身子一轻,灵巧的跳上了熔炉的边缘。
她没有多说什么话,打定了主意的事情,她从来不会犹豫。
可是明明打定主意要救他,心里却平白的多了些许不甘。
不由得一叹,女人想着,我终究还是个狠毒的女人。
就在纵身一跃之前,她回头,笑容绝世“你记着,你的命,是我救得,往后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人,若有二心,不得好死。”
“cut”
苏甜没有真的跳下去,这次,她是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