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伺候好了”
于意欢何时见过这样粗鄙又无赖的人哪怕是曾秀兰,也不过就是贪财好利的普通妇女罢了。
她根本没料到,倪志忠竟会二话不说先直接动手。从小到大,别说父母了就是身边无关紧要的人都没舍得骂她两句,又何时被人扇过耳光
于意欢直接被亲爹这一巴掌给扇懵了。
“你你怎么可以”她捂住脸,气得气血翻涌,却根本憋不出半个脏字。
而倪志忠直接啐一口,又给了她另外半边脸一巴掌“你什么你,还不给老子带路你想冻死老子”
第二巴掌落下来,于意欢彻底崩溃,眼泪不可遏制地往外涌。
而她身后的于安和摄像,也终于从方才的惊愕之中回神。
于安冲过来就给倪志忠一拳“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女儿动手”
“你又是什么狗娘玩意儿”倪志忠自然不可能吃亏,反手回敬于安一拳。
两个男人竟就在这荒野小径里撕打起来。
而他们身后,综艺的跟拍摄影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场面,一时竟不知是该继续拍,还是该上去劝架。
于意欢那边焦头烂额之时,倪苏这边正在拍除夕最后一场戏。
很巧,他们今天拍的也是一场新春戏。
戏内这天是正月初一。
举国欢庆,人人辞旧迎新,街头是热闹的耍龙舞狮表演,江月和母亲这边的氛围却十分沉郁。
母女俩在城市边缘的公墓里。
江月曾有一个弟弟,却在三年前的正月初一意外身亡。从此,对于江家而言,新春变成了绵长永不减退的旧痛。
三年过去,江母再面对儿子的坟墓,其实已鲜少失控。
然而她今天却靠着碑不住地垂泪“昊昊,如果你还在,一定不会像姐姐这么不听话。”
就这么一句话,再没有更多。
然后江母就一直靠着碑,痛苦又依恋,仿佛靠着的就是乖觉热爱理科的儿子。
江月看得心里发堵,伸手去拉母亲“妈妈,回家吧。”
母亲却根本不理她,好半晌,她又对着墓碑说“昊昊,你的理科梦,以后就真的没有办法实现了。”
轻飘飘一句怨怼压过来,江月崩溃了。
她跪在母亲面前,痛苦又无助“妈妈,您放过我吧”
“卡”导演徐风拍完最后一个全景,向全剧组宣布,“非常完美,现在收工吃年夜饭”
全剧组的人集体欢呼,开始以最快的动作收拾片场。
正是这时,提着新年花篮一直在旁观摩等待的倪梦走入片场,要给女儿一个跨年夜惊喜。
周围有工作人员想起哄,她也竖起手指放唇边,意欲静悄悄过去。
却不料,刚穿越人群,竟目睹萧曼如和女儿的温情交互。
这场戏太压抑,江月的处境勾起了倪苏过往春节的黑色记忆,令得她一时有些无法从剧中的情绪抽离。
旁边,萧曼如应当是察觉了。
她本来正给儿子打视频,见倪苏在导演宣布收工后,仍一动不动地跪坐在道具墓碑旁,便回到少女身边伸手轻拍了拍她。
“倪苏”她喊道。
倪苏一如当初在春列杀青现场一般,因入戏因迁怒,拍开了合作伙伴的手。
“o,是哪位女侠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恰好,萧曼如和儿子的视频接通,一道懒倦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再拍萧女士两掌。”
萧曼如瞥儿子一眼,干脆并肩坐在了倪苏身旁。
她也不刻意去唤这小姑娘了,就如常跟儿子聊天“杳杳呢我想给她介绍个演技很好的朋友,祁昱,你把手机给她然后跪安吧。”
萧曼如去年为了过古装瘾,自带班底拍了个宫廷大戏,从那以后她就总是叫儿子跪安。
祁昱早习惯了母亲对自己的嫌弃,立刻把女朋友钟杳拉过来应付她。
直到萧曼如将视频对准倪苏,温柔似水地向视频中的女孩儿介绍她,她都仍在怔怔出神。
但她已然出戏,不再是因陷入剧中情绪而郁郁,而是惊讶于萧曼如的儿子居然这么大了,而且还这样大方地和另一个演员在谈恋爱。
这一切都和倪苏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以为,母亲对生育后的事业滑坡如此不甘,面对萧曼如时心态那样反常,她的对手应该就是踩准了母亲生育的机会才上位成功了。
可从视频里看,萧曼如的儿子应该和路乘风同龄,甚至可能比路乘风还年长几岁。
倘若是这样,那倪梦当初败给她的原因,未必就是全归咎于生育。
因此,倪苏在跟视频那端的女孩儿问好后,便忍不住说“萧老师,你本人和你的家庭,都很令我惊讶。”
萧曼如先暂停和家人的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