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她想烫伤的其实是于意欢的脸,没得逞才烫着背呢哎,只能说欢欢运气好,也不知道背上会不会留疤,会不会影响她以后拍戏啊”
于意欢童星出身,国民度高路人缘好。杨雯雯不是她的纯粉,但提及此事却也关不住话匣子,言语之间全是对她的关切和担忧。
倪苏听得直皱眉,她还是低估了于意欢的影响力。
看来剧组未来的生活不会平坦,而自己的出道之路与星途,也注定会不那么顺遂了。
这晚站军姿时,倪苏一直都在想眼下局面的应对之策。
可思来想去,她发觉没有证据任何的澄清都没有意义,目前她所能做的竟只有好好演戏,然后将一切交给时间。
就像路乘风。
虽然他也误解她讨厌她,但她却用演技得到了他的认可。
想通这些,倪苏心头安稳了不少。
她打定主意,要趁军训期间好好把剧本吃透,再学点基本技巧给自己的演技天赋润润色。
晚间训练结束回宿舍时,倪苏琢磨着之后要不要还是搬回家去。
一方面,可以跟影后母亲和导演爸爸学习演戏,另一方面,也趁此机会和亲生父母培养些感情。
倪梦为她争取试镜机会,于安检测她的水平后也愿意给机会,这令她感到父母也并非百分百地排斥自己。诚然,他们现阶段或许会更偏爱于意欢,但她该去争取试试。
“哎呦苏苏”
还没琢磨出个结果,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她思绪打断。
倪苏顿步,霎时眉头紧蹙,这个声音她听了十七年根本无须去看。
是她的另一位母亲,曾秀兰。
自从倪梦从天而降,得知自己其实是影后之女,倪苏便再没见过曾秀兰。
她消化被抱错的真相,和于意欢周旋,又忙于争取试镜的机会,都快忘记这位扒着自己吸血十几年的母亲了。
“我可算找到你了这些天你都没影儿,也不晓得发个信息,可急死你妈我了”中年妇女扯着大嗓门和夸张的表情走向她。
周围的同学不禁侧目,甚至窃窃私语起来。
虽然倪苏自开学就很少在学校,但她颜值扎眼入学成绩又好,不知不觉也成了半个风云人物。
同系的人都知道她不参加学生会不加入社团,课余时间都在兼职,长时间独来独往。此刻,冷不丁冒出个中年妇女自称她母亲,同学们难免有些八卦。
倪苏感受到这些探究,微皱了皱眉没有搭腔,而是先将曾秀兰拉到了无人的角落。
她不再有好脸色,十分不悦地质问“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女儿,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从前的倪苏为了能平静生活和好好学习,对于吸血鬼父母总是示弱和息事宁人的,她那时从未真正强硬过,更多的是采取伪装和怀柔策略。
此刻,面对强势真实的她,曾秀兰一时竟有些发愣。
好半晌,她才瞪眼反驳“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咱们朝夕生活十七年,那和亲生的有什么区别你太伤妈的心了,亏我这半个月为你担心受怕连觉也睡不好”
她越喊嗓门越大,惹得过路的学生们都将耳朵竖得更高。
倪苏却嗤笑,给她一记白眼“说得你过去十七年多照顾我似的。曾秀兰,再喊大声一点,最好喊得全校都知道,喊到上新闻让全国人民都看看你们一家子是怎么虐待我、怎么扒着我吸血的,把警察和律师都喊出来最好。”
她不会再隐忍,也根本懒得再跟这家人周旋。
曾秀兰能憋半个月才来找自己,肯定已经是倪梦打点过的结果,否则她早就贴上来了。倪苏猜测,她今天来要么是胃口变大了,倪梦给的好处她们嫌不够;要么,是已经被那个烂赌爹挥霍一空,他们便企图又找自己提款了。
而无论是哪种,倪苏都不可能再令他们如愿。
她的强硬果真令曾秀兰霎时缄口,女人嘴唇张了张,却似乎不知该怎样再开口。
倪苏快刀斩乱麻,紧接着便道“曾秀兰,做人不要太贪得无厌。过去十七年我在你家当牛做马都没计较,我妈还给你一笔好处,如果这样你们都还不知道满足,那我不介意请律师来和你们好好算算过去的账。”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要你们好看”她放完狠话便利落转身,打算离开。
曾秀兰的确被这样的女儿给震慑住了,她来的目的本不是为钱,却也一时愣在原地。
事实上,倪梦并没有给她什么钱。
彼时,那个干练漂亮的女人也厉声对她说“你女儿在我家享福的时候,我女儿却从小被你家压榨,她还未成年我要告你虐待一告一个准”
曾秀兰听说可能要吃牢饭,吓得要死,预备以一句“重男轻女”掩饰过去。
“但是”倪梦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紧接着又道,“念在是抱错的缘故,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欢欢在我家养了十七年也有感情,以后两个女儿都留我这,你们就当只生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