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事儿保不齐已经传遍了十里八街,女儿日后又免不了被嘲笑一通,还要承受无端的造谣。
所以颜父此时的心情确实不太好,跟谁说话都像个一点就炸的桶,他的眼中仿佛烧着剧烈的火焰,死盯着男人的手,走上前,“你干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宝贝女儿认识你吗你就敢牵她的手,赶紧给老子松开”
钟砚逐渐抬眸,清淡的视线慢慢移到眼前这个说话粗鲁的男人身上,扯了扯嘴角,轻描淡写道“你问问她,我们认不认识”
何止是认识的关系。
孩子都好几岁了。
愿哥儿落水被救上来后,本来就是多病的体质,如此又发了烧,断断续续一个月都还没好。
他生着病还记着自己的课业没学完,钟砚也没拦着孩子读书练字,在吃食上补偿了他些,偶尔愿哥儿蔫巴巴跑来自己跟前拐着弯说自己想吃甜食,钟砚也会很大方的命御膳房的人给他做。
愿哥儿有些小性子像顾盼,轻易就能被满足。
顾盼抿着唇不说话,颜父看他真是不顺眼,周身气场游刃有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物。
“大庭广众之下,你握着我女儿的手是想做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强抢民女你讲不讲王法了”
颜父义愤填膺说了这么多,殊不知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王法。
钟砚不怎么讨厌颜高,只觉得他聒噪。
他使了个眼神,立马就有人将要冲上来的颜父压在一旁。
顾盼被他扣着手腕,拽进了马车。
颜父都给看呆了,他过了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见色起意强抢民女的人,但从未见过如此明目张胆厚颜无耻的歹徒
他大声嚷嚷,“你们这是犯法的怎可以如此嚣张”
面无表情的侍卫长,说话声音冷冷的,他道“那是当今圣上。”
所以他叫的再大声,也不可能有人会为他做主。
颜父脸上表情停滞住了,说话磕磕巴巴,“谁谁谁”
他女儿什么时候和皇上扯了关系
什么时候就这么出息了
颜父皱眉,往深处想了想,其实不太对,方才女儿脸上的神情半点都不想是乐意要上马车的样子。
他正琢磨着怎么才能多向侍卫长大人打探消息,抬头发现方才将颜家包围起来的人已经撤走了。
颜家这场提前吹了一个月的、轰轰烈烈大张旗鼓的婚礼,才刚开了个头就落得一地鸡毛。
看热闹的巴不得再多出些幺蛾子,弄得更热闹,总归不是他们的家事,他们才不会觉得麻烦。
既然被钟砚彻底的喷认了出来,顾盼也知道自己承不承认都不太重要。
在熟悉的人面前,很多事都没办法藏。
她坐在马车一角,把自己整个人缩了起来,不抬头不说话也装作听不见他的声音,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钟砚的手才伸过来,顾盼下意识就做了个偏头的动作,躲避意味明显。
钟砚也没恼,修长的手指头轻而易举捏住她的下巴,“我不想逼你。”
听听,这是多么感人肺腑之言。
顾盼冷眼相待,“那你放了我”
钟砚的手指头一直都没放过她的脸,摸了摸这里,就又忍不住想去碰碰别的地方。
顾盼的耳朵一碰就红,这是钟砚早就发现了的事情,这会儿他的手指头正肆无忌惮在她软白细腻的耳垂上摩挲,另一只手懒懒散散搭在她的腰上,等摸够了之后,钟砚突然间将她整个人都镶嵌在自己的怀中,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侧过眼便能瞧见她露出来的一截软白细腻的后颈,颈窝香香的甜甜的。
哪怕是换了一具身体,她身上的香味却没什么改变。
钟砚在她耳边轻声咬字,沙沙哑哑,“窈窈,我好想你。”
雀跃中带着点恐惧,恐惧到痛苦,痛苦而又脆弱。
顾盼被他搂在怀中,心里头掀不起太大的涟漪,静如止水。
即便是听见了钟砚难得脆弱下说出的旁人听了都会心疼的话,她也没有太多的感受。
她不说话,钟砚也没强逼着她应合自己说的话。
钟砚想起几个月前那场让他生不如死的大火,想起她不翼而飞的尸体,那段日子里,梦境都是血红色的。
他不怕血,只是害怕见到顾盼的血。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顾盼决绝果断在自己脖子上抵了剑,而后毫不犹豫在他面前自尽的画面,一直都是他的噩梦。
钟砚以为有生之年,他可能都要在梦中才能看见顾盼,才能拥有她。
没想到,他还能机会。
钟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喜欢的那棵玉兰树,我让人从侯府搬到了宫里。”
沉默寡言的钟砚,居然也有絮絮叨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偏偏他说话的对方,不屑一顾,不想搭理。
“今年的花期已经过了,花开的倒是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