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这里最有钱的首领。
钱世成苦了脸色,摄政王为什么不能把钱付了再走,现在这小皇帝各个追着要钱。
更可怕的是,他没钱。
钱世成一梗脖子“末将没钱,钱都在媳妇和娘那里。”
楚昭游瞄向他的靴子“爱卿就没有藏点私房钱”
“”钱世成认命地脱下靴子,倒出他攒了一年的银子。他沧桑地叹了一口气,那日他就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花旦十台戏。
小皇帝比他媳妇都手黑。
护龙卫肃然起敬,钱统领真人不露相,他们以为顶多只有几文钱呢。
楚昭游从桌上拿了个碗接下银子,钱世成一带头,其余人只能老实掏钱。
楚昭游颠锅似的听了个响儿,坐回椅子上。
钱世成和护龙卫产生一个错觉,其实摄政王本意就不是羞辱陛下,而是让他们给陛下送钱。
据传,陛下唱戏并不咋地。
他们不约而同绷住脸色,怕露出嫌弃的表情被趁机加钱。
楚昭游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波流转“瑞霭蟠凝金阙下,和风飘拂绮筵前”
钱世成惊诧地看着小皇帝,那三天真的去学唱戏了
字正腔圆,婉转动听,和大楚戏院里的都不一样。
钱世成这个大老粗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明明戏子下九流,但他们听楚昭游开口时,浑然觉得自己应该穿上最庄重的朝服,凝神细听,不错一句。
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帝王,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吗似乎又不止这样,追根究底,是唱戏者本身不觉得戏子低贱,他唱出来的便如阳春白雪。
护龙卫齐齐震撼,听着听着竟有些痴迷,居然觉得这钱花得值。他们一定是花钱太多,心痛傻了。
这出戏很短,唱完时众人都回不过神来,这就完了
楚昭游亲切地看着他们“还有钱吗,朕还唱。”
护龙卫唰地后退一步,没了。
楚昭游数了数银子,一共二十两。摄政王就应该把全皇宫的人都叫过来,他开一个千人场,马上富得流油。
护龙卫不敢跟摄政王报账没事,他找个机会说就好了。
等于他现在赚的是摄政王的钱,那有什么要紧
小黑还欠他钱呢。
他叫来薛公公“这些你帮朕保管,有什么要用的,从里面拿就是。嗯先帮我买一套戏服,要便宜的。”
本来摄政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薛公公有渠道免费弄到皇帝的特供戏子行头,但是摄政王将内侍监大清洗之后,不知道有意无意,把这个渠道给砍了。
福宁殿的东西被摄政王扔了个干净,楚昭游决定按照原主的喜好装修回来,但其实他个人也偏向萧蘅的审美,就只打算买一套衣服挂着最显眼的地方意思意思,能把摄政王恶心得以后再不踏入福宁殿一步最好。
钱世成以为这出戏就这样结束,谁知当晚摄政王就把他叫去询问。
“他唱得如何”摄政王一手背在身后,右手执笔练字,一副随口打听的淡然。
被特意叫过来的钱世成欲言又止,不敢说实话,在萧蘅面前夸人唱戏,那跟投奔仇敌有什么区别,他马马虎虎道“不错,确实是学过的,王爷可以放心。”
“还有呢”萧蘅皱眉。
钱世成又加了几个字“余音绕梁。”
萧蘅还是不满意。
钱世成搜肠刮肚“此、此曲只应天上有”
越夸萧蘅脸色越差,表情好像自己的什么宝贝被人抢先观赏了。
不止一个人,一堆人。
萧蘅摔笔“本王是问你他生不生气”
“不生气。”还很高兴地搜刮了他们的钱袋。
萧蘅卷起案上的宣纸,把它卷成一筒投进花瓶里。他就知道,只有他被气的份,楚昭游脸皮厚着。
钱世成见今天摄政王似乎对戏也不那么排斥了,装模做样地一声长叹,“唉”
摄政王眼皮都不抬“月俸又上交了”
要说钱世成也是活该,自己藏不住钱,摄政王一发钱或者赏赐,迫不及待就回家跟媳妇炫耀,然后就被没收,回回都这样。
钱世成“这回连私房钱都被盘剥走了。”
萧蘅满脸嫌弃“就你那藏了一年才一两的私房钱夫人不是嫌你脚臭不会翻你的官靴么。”
藏钱秘诀被揭穿,钱世成老脸一红,“哎,这回可不是我媳妇。”
他谴责地看着摄政王,你也不管管,放着我们一群兄弟被欺负。
萧蘅莫名其妙,难不成还能是他媳妇
钱世成老泪纵横,“陛下唱戏,收了兄弟们每人一两。”
摄政王“”
“一群废物,自己去库房领钱。”
十月十五,梁州督军府的赵夫人收到一封京城来的信。
盖着皇帝的私章,拇指大小的火红漆印。
狄燕两指捏了捏薄薄的信纸“听说我那侄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