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闻时说着,将时乐打抱起来。
他在走出镇子的时候,迎面撞到了白琅还有一行鬼差。
白琅看着金色眼瞳的薄闻时,懵了几秒,惊呼“艹,你还是薄闻时么”
“是。”
薄闻时冷淡应了声。
回程的路上,薄闻时随便找了根短绳,将长发系住。
他没坐车,只去吩咐了司机一声。让司机自己回去。司机被他这个变化给惊的够呛,但又不敢乱说话。
打发走了人和鬼。
薄闻时给白琅转账“送我跟乐乐回去。”
时乐由于心口太疼,这阵子已经变回了本体。
小小的白团子,窝在薄闻时怀里,正闭着眼睛养神。
白琅本来懒得载人,但薄闻时钱给的多,且变成这样,白琅实在好奇。
所以,在好奇心和利益的驱使下,白琅这才接下了这一单。
可路上。
他还没八卦几句,就被薄闻时冷言冷语的截住了话头。
有好几次,白琅都恨不得把这男人给丢下去
呸。
这变了个身怎么连性子都好像不太对了。
白琅要不是为了自己出门在外混的口碑,估计这一趟还真的撂挑子。
在飞了一天后,白琅把人给送到家。
到家后,白琅留都没留,直接又飞了出去。
这一次,他的目的是不知山。薄闻时的变化,他要及时告诉时贺还有罗澧。
白琅走后,薄闻时将怀里呼呼大睡的小团子,给抱到了房间里。
他没给罗澧打电话,而是坐在床头,自己研究起了那盏燃魂灯。
罗澧说,这盏灯里有他从前的所有记忆。
虽然记忆还没有完全取回,可他已经知道,他从前还是神时,所有的偏爱,就全部给了时乐。
燃魂灯是他造的,如果藏了什么东西,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在研究了一晚上过后,薄闻时终于发现了该怎么把他的东西取回来。
他点了灯。
他隐约记得,这盏灯点上,不止是可以燃魂。
果然。
在萦绕的细烟中,他回到了过去。
就在薄闻时回去时,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睡梦中时乐的小爪爪,也搭了上来。
这场能寻找过去的细烟,绑住的是两个人。
细烟将他们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很多年前的不知山。
时乐又看到了自己,薄闻时不是看,他是再次经历了一遍。
他坐在树下,没有接住掉下来的明黄衣袍的少年。
少年跋扈冲着他指责,指责完,捂着摔疼的屁股泪汪汪找爹爹告状。
那是他们的初相见。
彼时的东岳,对时乐一见钟情。
可时乐不爱他,他谁都不爱,除了爹爹时贺。
就连他另一个叫罗澧的爹,时乐对他,都不是对父亲的爱,而是对储备粮的爱。
没错。
东岳认出来了,时乐是天生恶灵。但由于从小被时贺当做亲崽崽养,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坏事。
没做坏事,可他却时刻保持着一颗做坏事的心。
在遇到没接住他的东岳后,时乐尤为放肆。
他擅长伪装,且能轻易窥探别人的心。
在很早的时候,时乐就发现了东岳对他的特殊。
他溜进东岳的宫殿,嚣张跋扈的叉着腰,明黄衣袍将他白嫩的脸蛋衬的愈发好看。
他得意的冲东岳弯着眼睛“哈哈哈,东岳,我已经知道了,你爱上我啦。”
东岳并没否认。
时乐在知道了他的心意后,说实话,嘚瑟的让时贺都差点看不下去。
时乐不喜欢东岳。
可他不喜欢,却非要往东岳跟前凑。
“东岳东岳,我好看吗”
东岳沉默,半晌,薄唇吐出两个字“好看。”
时乐高兴的把小圆脸凑近“那你多看看我啊。”
东岳抬眸,对着近在咫尺的脸,险些乱了心智。
“东岳,爹爹说,这世上只有你能杀了我,你会杀我吗”
时乐有天这么问他道。
如果放在从前,东岳的答案是会。
可现在,神动了私心,有了私欲,原本的杀伐果断,都变的迟疑。
“不会。”
他最终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东岳,你这么喜欢我啊。”
“嗯。”
“可我不喜欢你。”
还没有学会什么是情爱的无情崽崽,托着下巴,对东岳说道。
东岳知道,他知道时乐不爱他,
他也习惯了时乐把他的心意肆意玩弄,恶灵就是这样,哪怕被悉心教养了千年,这只坏崽,还是这么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