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将军给徽媛送东西这件事倒是和这次的案子没有半点关系, 他早在丞相府众人告知他徽媛的婚讯的时候就着人准备东西了, 说是这些都是给徽媛的陪嫁, 只是西北路远, 一路行来好几辆马车也不算太平,所以才会隔了如此之久才送到。
至于他刚刚被陷害贪污,如今又明晃晃的送这么多东西入京, 会不会被皇帝忌惮
在他接到消息时, 这些东西早就上路很久了。不过沈老将军虽然是个粗人,但这么多年的将军当下来也不是傻的,正好徽媛离开后不久,有外族因为缺少粮食到边境抢掠,他打了个不大不小的胜仗, 于是把搜罗来的战利品装了一马车,和给自己女儿的嫁妆一起送去京城了。
沈老将军的人到的时候,原祚正在自己二皇兄府上。
对于自己的血脉亲人,原祚虽然心凉, 但也不至于使什么手段暗中报复,他直接把自己调查到的东西往原致一扔, 连话都没有多说。
原致不知道这位从不愿与自己亲近的胞弟今日过来是干什么的, 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意, “五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不要站着了, 快坐。”
他说着还要人替原祚上茶, 眼见着对方不理他, 他也不见生气,而是对着原祚刚扔过来的那一叠纸道,“这是什么,五弟是有什么不懂的要问我吗”
他说着把那叠纸拿了起来,只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抬起头看着原祚错愕道,“五弟这是什么意思”
原祚不耐烦和他演戏,直接说道,“有些事我只是不计较,但不是查不到,你这些年一直派人监视我我都没说什么,但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越了我的底线。”
被软禁在宫中一段时间没什么,但这次却是牵连到了徽媛的父亲,以至于也牵连到了徽媛,这也是他之所以不再忍耐的原因。
即使面对着眼前确凿的证据,二皇子也丝毫不见被揭穿的慌乱,他甚至大方承认道,“是,这些年我确实有在你身边安插眼线。”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些年不爱与人亲近,但偏偏又树敌无数,我和母后也是不放心,在你身边安插的人也是为了更了解你的情况而已,我从未让他们做过什么。”
原致说着又看向手里的那一堆纸,“至于你调查出的这些,我承认确实调查过这个人,但你若是能调查出这些,应该也知道,这些年你经手的一些事我都会了解一二,但你何曾见我插手过我不过是不放心怕你会出乱子而已,谁知道如今真的出事了,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原祚看着原致说话间揉了揉额角,脸上颇有几分担心的样子,脸上的神色不见丝毫动容。
原致见状又接着说道,“你看母后你进宫的第一天他就担心了一宿,第二日刚起身就找弟妹过来了解情况了,甚至怕你一人乱想,还把弟妹送去陪你。”
他说了这么半天,见原祚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忍不住就拿出一丝兄长的气势来说道,“你若是怪母后这些时日未去看你,那我便实话与你说了吧,母后几乎日日询问你的消息,只是你那边父皇下了禁令,谁都不许进去,母后这些年在宫中的地位也不如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稳当,为了你这件事,她已经惹了父皇不喜,自然不能再做更多了,你若是因为而怨我们,我也无话可说。”
他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沉痛的表情来。
原祚一直这么站着,安静的看着原致一个人把这出戏演完。
他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似乎已经结束了,才开口道,“我不是来和你比演技的,你只需要知道以后把伸到我府里的手收回去就行了,不然我见一只砍一只。”
原致没想到原祚居然会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他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你就是这么和兄长说话的这么多年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外面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来人气喘吁吁道,“殿殿下您让属下留意的沈老将军派来的人进京了。”
被人打断了话,原致立即怒道,“放肆,何人敢在外喧哗”
不过不等外面的人回答,原祚便理也不理原致,直接脚步匆匆的推开门出去了。
原致甚至还能听到他一副焦急的语气问道,“人到哪儿了,离府还有多远”
原致看着原祚丝毫不在乎他脸面的样子,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阴沉沉的感觉。
外面守门的下人看了纷纷缩了缩脖子。
不是他们没拦着,实在是对方一路飞奔而来,完全不顾礼数,他们实在是拦不住,何况对方是五皇子府的人,人家的主子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他们也不敢真的下死手拦啊。
先不说二皇子这边下人如何胆颤心惊,就那个来禀报消息的下人看着自家殿下越走越快,自己几乎快要跟不上了,他只能上气不接下气的把刚才的消息说完,“我我来时,刚刚进城门,现在现在大概往往皇宫去了。”
“皇宫”原祚闻言终于停下了脚步,“怎么不早跟我说。”
下人欲哭无泪,您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