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众人各自心思,这样的手段早就被平安三兄弟玩得运用自如,轻车熟路的很。
睡了一觉后,再次面对众人,哥仨又如往常,毫无异样。
要不是有归来的小王和小郑笔挺地树立在那。
兴许大家还真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可总有一些事情是默默的改变了,比如黄翠兰再面对平安哥仨,是挤也会挤出笑容。
用六一的话来说,这就是所谓的给脸不要脸
不过这样也好,正如哥仨所说,能收敛就好,再跟两位长辈叽叽歪歪的提什么他们二姥爷出面啊,什么退伍啊
那可不就是这么简单,几天前五一都暗戳戳地想好,要不要临走附赠一枚子弹头以示警告。
赵传光拉着一车满满的物资过来时,一听这场闹剧,面对孩子们,赞许地颔首笑称早就该如此。
而赵大山更是有意思。闻讯赶来后,拍了拍张爹的肩膀一代胜过一代,咱们老了该放心安享晚年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要是换成张国庆亲自出手,张大伯他们,包括张爹,他们会觉得孩子忘本了。
可偏偏平安哥仨,他们居然无言以对。
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儿,影响不到平安三兄弟的心情。哥仨每天坐车出门溜一圈,再回村串串门,日子过得不要太自在。
大年三十儿这天一早,黄小米姐妹俩一起偕同来了张家村,又拉了好多东西,除了细粮零食外还有三套新棉袄棉裤。
用她们的话来说,这里不比京城,冷得很。
摸着军绿色的棉袄,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也许她们惦记父母曾经出手相助,可这么多年还一直念念不忘,已属难得。
这个冬天其实一点也不冷,哪怕积雪到了膝盖,哪怕大北风刮得脸上生疼,可有了黄慧敏这位姥姥、赵媛媛这位姑姑,还有她们
这一套套从里到外的新衣裤,平安哥仨感到了温暖。
等中午,林菊花拿出三件毛衣,哥仨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林菊花开玩笑道“咋地嫌弃上啦”
五一连忙摆手,“怎么会,我们可是每年都能穿上二伯娘你亲手做的新衣服过大年。我石头哥他们有吗”
“有,你们每个人都有。”
“谢谢二伯娘。”
林菊花摇摇头笑道“谢啥呢。我去老院帮把手,你们也早点过去陪你们爷奶。”
等人一走,六一若有所思的摸着毛衣,“过两天去省城顺便把石头哥的事儿办了,他该动一动了。”
五一蹙了蹙眉,“一个大男人自己还不能拼前程还是安排二姐得了。她该有十七岁了吧,安排个好工作,往后她跟表姨一样,也能给二伯添点助力。”
“也行,你想让她去哪”
“先看她怎么说。”
平安听了呵呵直笑,他也不发言。
别看弟弟才八岁,他们眼神好着呢。为何不提麦苗和丫丫,可不就是两次回老家都是麦穗替他们洗衣服收拾家务。
帮人还得看人品,他们是再也不想出现好心没好报的白眼狼。
石头好吗待他们哥仨还真的不错。
可男人到底和女孩子不同,要是没有经过长时间的摔倒,就是他们再如何拔拉,终究还是不能成气候。
如同张明佑这位堂哥和张子武表哥。
与当年冬季征兵同一批的战友相比,他们没有去西北边疆,也没有去最南方,倒是幸运的被分配到离老家没几日路程的北面守卫。
可结果呢有他们二姥爷的保护,有他们家这么大的优势,他们还是选择退伍。所以说你推着别人进步,也得瞧瞧是谁。
念曹操,曹操到。
大年夜的饺子还没吃上,张老大家的老三张明佑一脚踩着积雪,跌跌撞撞的顶着大北风,背着行囊回了张家村。
也许真有母子连心,厨房内下饺子的黄翠兰顾不上与妯娌多聊,疾步跑到院子,一见到儿子,“哇”的一声大哭。
瘦了,确实是瘦了。狼狈嘛,自然在行走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好不到哪里去。可辣眼睛的是身为军人的张明佑居然掉泪了。
吓得一贯觉得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的六一小哥俩相视一眼,连忙选择撤离回堂屋。再多的小炮儿也吸引不了他们。
张爹清了清嗓子,“就你一人,子武呢”
张明佑抹去眼泪,咧嘴一笑,“爷,我可想死你们了。他没跟我在一个营,估计过几天也会回来。”
气温如春的堂屋内,换过一身衣服的张明佑大口大口地吃着饺子,又是让黄翠兰一阵流泪,张母心疼。
平安恍惚想起自己每次从军营回来,他妈也是眼含担忧,却笑容满面地站在大门口迎接他的归来。
或许,在背后,她也是泪流满面,也是与姥姥一样日夜牵挂,不过她选择了强撑,选择了面对
想到远方的家人,平安心情难免失落。也不知昨天拍的电报是否家里人已经收到,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