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的周娇,脸庞微酡,眼神还有些迷蒙,神态慵懒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小猫。而且,散着头发衬得她脸小小的,唇红齿白显得更是精致极了。
刚进卧室的张国庆爱极媳妇这幅小模样,“还早,再睡会儿。”
“几点了”
“才五点多。媳妇啊,凌晨下了场暴雪,现在外面积雪快到膝盖,幸好昨晚车子开进车库武装部。”
周娇闻言再也躺不住。除了公婆在跟前,她家平安五点种准时扎马步,她更担心孩子在院子受冻。
“阿姨在做早饭,你多躺一会。昨晚你们聊得那么晚,娘不会见怪。”
“醒了就睡不着。”
院子内已经被张国庆铲了积雪,小平安正在按照他师公改良过的心法吐纳,稳稳地扎着马步,偶尔雪花飘在长长的睫毛上,也不见他眨眼。
张母见状心疼坏了。她又不好耽误孩子锻炼,只能取了把大黑油纸伞撑在孩子头上,陪着他哈气。
见老伴进来出去的张爹乐得够呛,此时也叉着腰站在旁边围观,心里暗自得意,谁能有他孙子这么出息
洗漱完出来的周娇看过酣然入睡的双胞胎,一出客厅就见到这祖孙三人一景,抿嘴笑了笑。
用过早饭,张家三房聚集小院,等租好的两辆马车按时出现在大门口,又带被子又带大衣地涌上车厢内。
平安颇为担心自己乘坐的小汽车抛锚,下午无法去往省城与他姥爷相遇。可见车上挤挨在一起的哥哥们,他也不好开口,只能频频看向父母。
一直到周娇朝他点头示意时,小家伙才松了口气。有了闲暇时间则心里暗自遗憾今儿估计不能上山打猎。
马车停在张家村北山脚下,张爹也没先带孩子们上坟,先回房拿了几个狼牙吊坠和桃木挂串分别给下面几个年幼的孙子孙女挂上。
等孩子们暖和过身子,提着老伴事先准备的一篮子祭品,张爹偷偷领队从后院往北山出发。
猫冬时节,除了远处生产队场院内和养殖场还有社员上工外,四下开阔的田地上也没一个人影子,倒是少了麻烦。
张爷爷和张奶奶的坟前,张国庆三兄弟清扫了上面积雪,张爹一边摆着祭品,一边祈祷子孙平安。
在一个旧铜盘内烧完金银冥纸,张爹领着孩子们各自跪在地上磕了三头响头,才依依不舍地地清理现场离开。
张国庆见父亲神情不渝,抱着双胞胎靠近他身边,低声劝道“爹,你再等等,等将来形势好转,我一定替爷奶修个好房子。”
张爹欣慰地拍了拍他,“不用了,你爷说过人走一了百了,没必要花这些闲钱。爹啊,是担心村里人眼红咱家上来占地盘。”
张国庆差点笑出声。
这风水迷信影响真大,看来全盯上他爷爷这块风水之地,可那些人怎么不想想他大伯他小叔,还有那个糊涂大姑也是他爷奶亲生的
“当年王百万请了多少风水大师在王家坳找坟地”张国庆笑了笑,“可你看现如今他后人在哪”
“你老就等着享福,别想太多。有些东西兴许真有影响力,可还得靠下面子孙争气。再好的风水,后人躺在那不干活干等有啥用”
张国庆很是赞同他二哥这话。
下山回老院后,堂屋的炕上已经暖和。张国庆顾不上跟他们聊天,先往村里几位长辈们送糕点。
东西不多,与往年一样,族里长辈们一人两盒糕点;张大伯、张小叔,老队长和张五爷那还是多添了一瓶东北高烧。
与长辈们问好后,寒暄几句,张国庆倒回家时他娘已经开始带上儿媳妇们要准备中午饭,院子墙角也围着几个人在晒暖唠嗑。
“爸爸”
张国庆一见平安那神情,还有什么不懂看了下时间够自己父子俩人上山溜个来回。与周娇打了个招呼,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大儿子回自己院子。
后院果树上果子被张爹摘得一干二净,几个屋子被他父母打理的井井有条,异常干净。要不是晚上还要回京上班,他都打算烧炕住几晚。
父子俩从积满雪的后院出发,朝大青山进军。有了三个月艰难军校,张国庆也非常想再试试自己身手。
这对父子入了山快一个小时,老院内周娇才慢吞吞地牵着双胞胎往家走。正午时分没了大北风,暖暖的太阳照射在身上,仿佛冬日的萧条也褪去几分。
想起这两天将要错过的杀年猪,周娇还是挺遗憾。这几天正好过年,来生产队的三位工作组同志也已经回去过节。
这么好的机会没法收购土猪,让她扼腕长叹。
尤其看到张国庆又背着一头野猪抱着儿子从后院进来,更是让周娇心疼地直皱眉。
“怎么了”
周娇安抚住蹦蹦跳跳的两个小儿子,低声回道“本来野猪可以抵任务猪的,可惜了,太可惜了。”
张国庆顿时失笑。去了一身冷清,犹如邻家女孩的周娇,那表情生动得让他只想好好啃几口。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