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叶小天他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叶小天的书房从卧室又改成了监室,党腾辉的部下彻底控制了这里,外边守着田妙雯刀枪出鞘的私卫武士,杀气腾腾。而监室内,田妙雯脸色发白地看着叶小安,颤抖地问着。
叶小天跪趴在地上,号啕大哭道“不关我的事啊我是被逼的我二弟他他已经死了我也是迫于无奈,担心卧牛岭就此烟消云散,所以才答应冒充他的。”
田妙雯身子一晃,险险晕倒,声音和眼神蓦然变得空洞起来“死了死了”她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叶小天的衣领,激动地嘶吼道“你告诉我,他怎么死的,快说”
“完了”
田天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断地跳跃出浸石灰坑、穿“红鞋子”,开膛剜心等残酷惨烈的画面。他无法想像,当田妙雯知道真相,会用何等残忍的手段来处治他们。
“大姐,你冷静些”
展凝儿上前劝住了田妙雯,将她紧紧地搀住,偷偷瞟一眼体若筛糠的叶小天,再看一眼摇摇欲堕的田妙雯,心道“呸一对大骗子一个比一个装得像。若换了我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叶小天哆哆嗦嗦地把当初从贵阳回卧牛岭途中所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是站在旁观者角度述说的。
田妙雯听到一半已是泪水潸潸,展凝儿真的很想配合她一下,可她努力了很久,努力回想着自己曾经遭受过的最委屈、最伤心的事儿,依旧没有半滴眼泪,只好绷起俏脸,瞪大双眼,扮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我是被逼的啊我根本不想害死二弟是他就是他就是他逼我冒充二弟的”叶小天像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猛地指向田天佑。
田天佑恨得目眦欲裂。这个王八蛋如果不是他精虫上脑,意图强暴田大小姐;如果在被人识破后,他能壮起胆子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叶小天,他们岂能落得这般下场现在他还把所有责任推在自己身上。
田天佑咆哮一声。扑向叶小天,狠狠一拳打在了叶小天的腮帮子上,吼叫道“老子打死你个窝囊废”
“哎哟”叶小天不好反抗,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拳,仰面倒了下去。田妙雯心中一惊,险险叫出声来,可叶小天现在扮的是她的杀夫仇人之一,不能表现出丝毫关切,只得硬生生忍住。
倒是展凝儿反应敏捷,这时灵机一动,娇斥一声“我杀了你们”
展凝儿飞掠过去,抬起一脚把田天佑踢得打横儿飞了出去,撞在博古架上,将结实的博古架都撞碎了。疼得田天佑腰肢欲折,他晕头转向地刚刚爬起,一只古董花瓶就跌下来,“砰”地一声砸在他的头上,登时翻着白眼儿又躺下了。
“凝儿,住手”
田妙雯制止了展凝儿,展凝儿正欲作势踢向叶小天,听了田妙雯的话,恨恨地收住腿,退回到田妙雯身边。气愤地道“大姐,不杀了他们,还等什么”
“不能杀”
田妙雯双手紧紧按着椅子扶手,脸色苍白。颊上依旧闪着泪痕,却迅速冷静下来“杀了他们容易,可我们如何对外解释说小天已死那卧牛岭真要土崩瓦解了。”
展凝儿做作一呆,愕然道“那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要为小天报仇,卧牛岭就不能散想要卧牛岭不散,叶小天就得活着”田妙雯说完。冷冷地看了叶小天和田天佑一眼,缓缓站了起来“对外就说,土司大人患了痹症,不能见光见风,需要闭门歇养”
展凝儿指了指揉着脑袋刚刚爬起来的田天佑,恨声道“那他呢可以宰了吧”
田妙雯犹豫了一下,道“不他也留着他知道的事应该比叶小安更多而且,我们不能杀光土司身边的人,不然会引起很多风言风语把那个田是非也抓来,就说因为土司行动不便,由其二人就近协理政务”
田妙雯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外走去“腾辉,你看紧他们”
党腾辉点点头,他明白大小姐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不仅仅是要看住他们,更要照顾好土司的人身安全,做为田妙雯的心腹,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叶小天,其实真的是叶小天
“不能杀光我们”田天佑喃喃地说了一句,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他的命,暂时算是保住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但田妙雯这句暗含杀机的话,却又让他不寒而栗。
陆悠悠,听起来有些女性的一个名字,初到省溪司一带筹建司法衙门的时候,光是因为他比较女性的名字和清秀的外表,就很为当地土官、士绅所不屑。
但是经过近半年的努力,他的努力已经使他在当地人中间赢得了普遍的尊重。
由他负责的地方方圆三十里,相当于一个县,这片区域内有两个头人和三个吏目,这五个土官再加上当地村寨的一些耋老、长老,共同构成了这片土地的统治阶层。
朝廷要在这里建立司法衙门,剥夺他们的一个重要职权,他们当然不开心,由于是卧牛岭在协助朝廷实施这一措施,他们不敢明白反抗,却可以消极抵制,为了赢取他们的支持,陆悠悠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