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兄妹缓缓踱步于女贞树下,田妙雯道“我们还是不出面吗”
田彬霏微笑道“急什么,我们本钱有限,所以必须有绝对把握,才能下注,现在要多看、少动”
田妙雯轻轻吁了口气道“铜仁已经到了这般模样,我们田家还是没有丝毫动作,叫别人怎么样”
田彬霏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望着田妙雯,目光如针“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想有些人只会指手划脚,大放厥词,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
如果你被他们的看法所左右,当你失败,他们不过是换一套说辞,继续显示他们是如何的高明,而你是如何的愚蠢,那时我们就是用自己的行动,向别人证明了我们的确愚蠢
勾践卧薪尝胆、谄媚夫差的时候,误解他的人、鄙夷他的人,比我们只多不少,勾践如果急于向那些嘲讽、鄙视他的人证明自己,他还会有后来的成功吗”
田彬霏轻轻叹了口气,举手拍拍田妙雯的削肩“忍是一把刀,先伤己,后伤人,你忍不住,你就败了”
田妙雯微微一侧身,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从她发现兄长对她似乎有种异常的情愫开始,她就开始抗拒来自于他的哪怕是很正常的肢体接触。
田彬霏眸光微微有些失落,但旋即轻轻一笑,重现潇洒“可惜,杨应龙和宋家的纷争起的不是时候,他现在抽不出身,否则他直接插手铜仁之乱,该是他掌控铜仁的最好机会,那也将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田妙雯细细长长,看来天生就有一种楚楚可怜意味的双眉轻轻鼙了起来“没有杨应龙的帮助。于珺婷居然还是成功了,实在令人惊讶”
田彬霏道“她能说服野蛮愚昧的生苗和食古不化的凉月谷,任谁也想不到,奇兵突出,张雨桐大败,便是意料中事了。”
田妙雯睨了他一眼,道“你记不记的,安老爷子曾经告诉过我们,不要干涉生苗出山”
田彬霏道“我已经想到了,难道就是为了应在今日莫非生苗已经在安老爷子掌握之中”
田妙雯突然道“你对蛊教的新任教主。了解多少”
田彬霏苦笑道“生苗千百年来一直隐居深山,不涉事务,对我们毫无意义,所以,我一直忽略了他们”
田妙雯道“也就是说,我们一直不了解,蛊教的新任教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田彬霏脸色数变,沉吟道“不错生苗出山,始于这位新任教主继位之后。此人是关键人物他有什么打算他是否是安老爷子扶持的傀儡如此种种,必须要查个明白”
田妙雯道“我去摸摸这位教主的底儿”
田彬霏知道小妹又在找借口离开他,无奈地笑了笑,道“好我在这里。继续观察铜仁局势,看看有无插手的机会。你去调查蛊教,要小心一些,他们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本事。”
田妙雯脸上慢慢绽起一个很奇怪、很妩媚的笑。她下巴尖尖,柳眉大眼,韵致之中天生就有一种撩人的女人味儿。所以笑容妩媚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那种难言的古怪眼神。
田妙雯绽起一个既妩媚又奇怪的笑脸,轻声道“我有一个本事更大的兄长,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田彬霏心中蓦地打了个突,总觉得妹妹这句话似乎话里有话,她是什么意思她发现了什么但是,他无法从田妙雯的脸上看出什么,因为她已转身离去,那曼妙的身姿步态,走在树下,便是一段风景,行在风里,便是一截风流
那美丽的身姿,登时又迷失了他的心、他的眼,让他什么也无从去想了。
叶小天陪着于家忙碌了一天,傍晚时分安排完全城防务,这才返回自己的府邸,刚刚下马,还没进府门,照壁下就嗖地窜出一道黑影,向叶小天猛扑过来。
这府邸左右已在叶小天的人控制之下,根本不可能有外人摸进来,叶小天只道是福娃儿又要给他来个“当头一拱”,马上一侧身,右手捏个剑诀,大喝道“嘟停住蹲下”
那黑影愣了愣,在他面前停下,傻傻地问道“为什么要蹲下”
叶小天一听他口吐人言,身高也不对,凑近了一看,失声道“循天怎么是你,你不是跟着大亨去采买农具粮种了么”
苏循天哽咽地道“是啊我这不是回来早了么,结果正逢张家发难,铜仁大乱,我东躲西藏、担惊受怕、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叶小天忍笑道“好啦好啦,这不是没事嘛。你哪天回来的,大亨呢”
苏循天陪着他往府里走,道“大亨少爷押着货比较慢,还没回来,估摸半道儿上听说铜仁大乱,也要先停下观望观望的,我是三天前就回来的,进了城才知道出了事。幸亏我知道的早,要是一头扎到府里来,只怕正落进张家人的眼线”
苏循天唠唠叼叼对他大讲自己这几日是如何的颠沛流离、劳苦功高,叶小天实在忍俊不禁,道“如今于监州当了铜仁的家,势必要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候,我帮你讨个合适的职位,补偿你的辛苦就是了。”
苏循天大喜,连忙道“税课大使怎么样我算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