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好,虽说本就是为了坑人,但还是尽量做到天衣无缝才好,可别叫花晴风当面问出破绽,那颜面上就不好看了。
叶小天心中还提着几分担心,但是当着花知县的面,他自然要做出十分笃定的姿态来,叶小天慢悠悠地在椅上坐下,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对苏循天道“苦主带来了”
“是”
“那就带她进来,让大老爷当面一问。”
苏循天道“是”
苏循天转身冲外边吩咐道“来啊把苦主儿带上来”
门扉又是一开,两个皂隶押着一个身材高大、披头散发的大汉进来,那大汉一进签押房,就把额前成绺的脏兮兮乱发往左右一拨,大声嚷嚷道“你们噶哈呢这是,要审俺不该去大堂么,这规矩俺懂,你们把俺带到这劳什子地方噶哈呢”
叶小天“噗”地一声,一口茶水就喷了出去
叶小天呆住了,花晴风比他呆的更加厉害。
“怎么是男的而且这么高大、这么肮脏、这么丑陋,一口一个俺的,就算好男风的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啊,难怪难怪孟县丞要在家里偷偷摸摸挖个地窖把此人囚禁在里边,没想到孟县丞口味这么重啊”
花晴风越想越是这么个理儿,想到孟县丞抱着这么一条大汉,在一起颠鸾倒凤、抵死缠绵的模样,忍不住心中作呕,登时冒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叶小天咽了口唾沫,低声问苏循天“怎怎么是个男的”
苏循天掩着口对叶小天道“顺道儿恶心恶心他”
叶小天“”
花晴风仰望着那傻大个儿,退了两步,问道“你你被孟县丞软禁了”
毛问智把牛眼一瞪“昂”
花晴风道“关在他家地窖里”
毛问智“昂”
花晴风又问“他把你锁起来了”
毛问智道“那可不咋的,你看看,你看看,俺这手腕子上,俺这脚脖子上,全是手铐脚镣的印啊,锁得可紧呢,俺想逃都逃不出去。哦,还别说,八年前俺逃出去过一回,又给逮回来了。”
花晴风试探地问道“都八年了啊,他都对你做什么了”
毛问智道“他都对俺,那要说起来,可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啊哎呀妈呀,俺都有点说不出口,那鳖犊子太狠了,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惨不忍睹啊大哥,你要真想听,那俺就跟你好好逼扯逼扯。”
花晴风赶紧摆手“别别别,本官不屑入耳,啊你不用说了,本官了解,本官明白,本官全懂了”
苏循天冲叶小天得意地挑了挑眉,用口形道“怎么样”
叶小天向他挑了挑大拇哥儿。
花晴风厌弃地又退两步,道“快着快着,快把人带出去。”
苏循天忙赶过去,对两个捕快道“带他出去”
毛问智瞪着牛眼道“俺还没说呢,咋就轰俺走呢”
苏循天还瞪回去,喝道“出去”
苏循天领着毛问智出了签押房,毛问智就迫不及待地道“大人,您教俺的话俺可没来及得说,不是俺不说,是你没给俺机会说,你答应过的,只要俺听你的就放俺走,说话还算数不”
苏循天笑吟吟地点头“算数,当然算数你放心,此案一了,立即放你滚蛋”
签押房内只剩下了叶小天和花晴风,花知县对叶小天道“本官实在不明白,你就安安生生地做你的假典史就好了,原本你不是还不情愿冒充么为什么要惹出这许多是非来”
叶小天沉声道“有所不为,亦将有所必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线,没过那条线,我可以得过且过,我可以圆滑退让。过了那条线,就算是死,我也要争上一争不争,也总有一死的,你说是不是”
花晴风定定地看着他,听着他的这番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我心里那条线在哪儿呢什么时候,才会碰到我心里的那条线,让我就算是死,也要争上一争”
叶小天道“大人”
花晴风摇摇头,甩去心中杂念,长叹道“本官拦不住你,由得你去了。不过,你不要忘记,他背后还站着齐木,你抓了孟县丞,也就碰了齐木心里的那条线”
叶小天坦然笑道“碰了就碰了呗,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县尊大人,你不用老觉得天就要塌下来似的,有时候这种感觉,仅仅是因为你站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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