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耳朵,让人不免想绕过去看看他有没有猫尾巴。
高以盎看着人一幅没睡醒的模样,头发乱翘,脸上还有枕头压出来的睡痕,强忍着想替他把头发抚平的,想应一声,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能说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纪宁枝“哦”了一声,继续在冰箱里找水,可惜他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原来高以盎拿走的是最后一瓶水了。
高以盎下意识地递出自己手上的水,只是他突然想到水他已经喝了一口,犹豫了一下,就想收回去。
纪宁枝大概是睡懵了,高以盎递水给他,他非常自然地接了过来,还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声谢谢。
抬头喝水的时候有水滑过纪宁枝白皙的线条紧绷的下巴,一路顺着脖颈滑进他毛茸茸的睡衣里,高以盎盯了一会,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他想让少年快点去睡觉,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正纠结之际,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失声了说不了话,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纪宁枝喝完水,把水还给高以盎之后盯着虚空发了一会呆,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道,“哥哥,我不想睡觉。”
高以盎的心一下子又吊了起来。
他沉默地望着他,似乎在问他,不睡觉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高以盎一句话都没有说,纪宁枝却像是听懂了他每一句无声的话,他歪头想了一下,“我想听你唱歌。”
高以盎,“”这就有点为难他了。
纪宁枝突然想起来高以盎现在不能说话,更不可能唱歌了,有点失落。其实他一直很喜欢高以盎写的歌,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
高以盎见他蔫蔫的,睡衣上的猫耳朵感知到主人的情绪,也耷拉下来了,他无声地思考了几秒,拍了一下纪宁枝的肩膀,转身就走
。
他还怕纪宁枝不懂他的意思,一转头,就看到纪宁枝吸拉着拖鞋,像个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地小步跟在他的身后。
察觉到他的目光,纪宁枝抬起头露出小奶牙冲他笑了一下,“盎哥我们去哪儿啊”
高以盎收回视线,继续走在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一直到三楼的练习室,高以盎又轻轻拍了一下纪宁枝的肩膀,让他在这里等自己,过了一会,他回房间拿了一把小提琴过来。
三楼的练习室是隔音的,只不过他们平时都去公司的练习室练习,很少在这里。纪宁枝靠在角落里昏昏欲睡,听到高以盎回来的动静,单手撑坐起来。
他好奇地看着高以盎手上的乐器,之前直播他进过一次高以盎和童笺的房间,他在墙上看到过。当时他还以为小提琴只是一个墙壁挂饰,因为他从来没有见高以盎拉过。
高以盎也有点疲惫,他学着纪宁枝的姿势,随意盘腿坐在他旁边。
显然,高以盎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琴了,所以他的动作稍有些生疏,架好琴后试了好几个音才找准,他动作顿了顿,飞速扫了纪宁枝一眼。
纪宁枝双手覆在膝盖上,像一个合格的无知观众,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很好,他没有看出来。
高以盎垂下眼,一流串悠扬悦耳的音符就在有一点回音效果的练习室内回荡开。
即便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练过琴,手指长时间练习留下的肌肉记忆还在,尤其是这首曲子还是他亲手所做,更加熟练。
纪宁枝没一会就听出来这是foat的曲子,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版本的。
高以盎的头发垂在琴面上,他垂下眼的时候黑鸦鸦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静谧的音乐中竟然还有一些温柔的曲调。
其实纪宁枝是很担忧几天后的舞台的,没有c位的舞台就少了灵魂,可是他只能干着急又无能为力,这让他更加急躁。
可是现在他烦躁的心情慢慢被琴声抚平,不自觉就左摇右晃地跟着高以盎的琴声慢悠悠地唱了起来。
纪宁枝睡衣上的猫耳朵也跟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清脆咬字的少年音跟小提琴高昂优越的音质碰撞在一起,好听到不行,高以盎
看着他专心唱歌的模样,眼神温和了很多。
琴音像海边的潮涌,忽高忽低,纪宁枝也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只小船上浮沉。
没过一会,高以盎就沉心在音乐里,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完全听不见了。
一曲完毕,他的膝盖一沉。
纪宁枝终于支撑不住,原本靠在墙壁上,慢慢滑落之后居然睡在了高以盎的腿上。高以盎的裤子很硬,他睡得不太安稳,睫毛还一颤一颤的。
高以盎避开少年小心翼翼地把小提琴放到一边,看着纪宁枝被睡衣帽子半掩盖的脸。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炙热了,睡熟了的少年都察觉到了异样,他像鸵鸟一样又把头埋了埋,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奉哥不要”
不要拿小皮鞭抽他呜呜呜。
高以盎两只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