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坐立不安了半天,最后破罐子破摔地往座位上一躺,算了,还是让他来承受这甜蜜的苦恼吧。
有人偷偷往他们这边看的时候他心里还一阵暗爽,有种自己朋友很厉害的骄傲感。
“刘羽哥,你是一个人来的吗”纪宁枝问。
刘羽是乐队主唱,他们乐队一共三个人,一个吉他手兼主唱,一个贝斯手,一个鼓手,按道理说受邀参加的应该是他们一支乐队才对。
“害,别提了,他们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这群狗东西,居然让我一个人过来,”刘羽挥了挥手。
他跟个为了一大家子操心奔波的老父亲为了自家的倒霉孩子不得不营业似的,提起自己队友那两条懒狗,一脸的嫌弃。
纪宁枝没忍住笑了出来,看得出他们乐队成员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好,是没有间隙,如同一家人那样。
他们都是真正因为一样的兴趣爱好走到一起的一群人,玩音乐的时候是uate,不玩音乐的时候是互相嫌弃出事互相帮衬的兄弟。
纪宁枝有点羡慕他们的友谊,突然又想到,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他偷偷往身旁瞥了一眼,抱着感激之情地看了一眼姿态各异的队友,这一眼,就是一万年,“”
蒋孟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用手肘杵了杵身旁的洛华阳,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我想回去睡觉了。”
“谁让你昨天晚上不睡觉,非拉着我打游戏,”洛华阳坐的笔直,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施易奉脸上是如同卡尺比出来的完美营业微笑,听到他们的对话,脸上的表情管理突然有一点崩塌,他咬牙切齿道,“我听见了。”
高以盎就更不客气了,架着二郎腿手叠在膝盖上,直接闭着眼睛小憩,完全就当在他们前面转来转去的机位不存在。
纪宁枝,“”
虽然他这群队友一个个看上去都挺靠谱的,实际上,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靠谱。
这么一看,他们团唯一比较正常的只有童哥了,童笺就像在纪宁枝身上装了雷达,纪宁枝一看过来就立马察觉到,侧头问,“怎么了。”
纪宁枝,“没事。”
童笺还以为他是太无聊了
,他一边低头把收声器关了,一边低声解释,“这种活动就是这样的,没有办法,再忍了忍吧,表演完就没有人管我们了。”
他们这种出道没多久的团参加这种活动就是配角,顶多因为在一起比较显眼,来的时候被人多看几眼,等一线到了,就基本没有他们什么事儿了。
纪宁枝点了点头,过了一会,他站起身,“我先去下卫生间。”
一想到要上台表演他就开始紧张了,大概是宋明朗之前再三跟他们强调过这一次的活动很重要,让他们好好练习。
纪宁枝越紧张,脑子里想起来的歌词就越多,乱得像一团缠在一起的毛线,他觉得自己现在很需要冷静一下。
从卫生间出来,他觉得自己好了很多,听到外面主持人的声音,他意识到快到他们了,赶紧小步往回跑。
半途,有人突然拉住了纪宁枝的肩膀,他被拽住,赶紧急刹车,就看到了一脸焦急,快要哭出来似的张芸。
纪宁枝见她面色不好,奇怪地问,“怎么了芸芸姐”现在她不是应该在后台吗
张芸冲他摇了摇头,她年轻的面庞脸色苍白,紧紧咬着下唇,“枝枝,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有事跟你说。”
纪宁枝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慢慢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芸芸姐,你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芸拉住纪宁枝衣服的手慢慢收紧,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人满如云的会场内,纪宁枝明白她的意思,陪她躲到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
一到地方,张芸就迫不及待道,“枝枝,盎哥妈妈的医院给我小舅舅打电话了,说阿姨的病情突然恶化,已经进icu抢救了。”
张芸还是个小姑娘,慌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医生说阿姨可能快不行了,坚持不了五个小时,让盎哥快点回去,可能还能见到阿姨最后一面。”
纪宁枝面色也一白,垂下眼,他手指扣进了手心里,“可是演出怎么办”
他问张芸,“盎哥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张芸用力地摇了摇头,她胡乱摸了一把眼泪,“小舅舅不让我告诉你们。”
纪宁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
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宋明朗居然还想着要瞒着他们。
“怎么办啊,我们要告诉盎哥吗”张芸怯生生地问。
从这里立马定最快的机票回海城也要七八个小时,如果告诉高以盎,恐怕他也没有心情演出了,可是如果高以盎真的走了,他们这一次的舞台恐怕也演不成了。
纪宁枝稳了稳情绪,他坚定道,“我们必须告诉他。”
“可是小舅舅知道会骂我的,”张芸有点害怕,她本来就是瞒着宋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