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
沈言礼低头睨她,“不是说自己能走吗,盛同学”
潜台词是――那她现在又在干嘛呢。
盛蔷有些憋闷,稍稍别过脸去。
很快,头顶上传来毫不掩饰的调笑声。
快到航大的路口,地表稍低于水平面,路上都是一汪汪的水坑。
沈言礼复又看了她一眼,提醒道,“要是抓,得抓紧了。”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因着过了十一点,校门已经关了。
他打量了下,“现在怎么说。”
沈言礼还没来得及再次询问,身旁的女孩抬起手戳了戳他,“你知道航大有小路的吧”
这个他当然清楚。
只不过她主动地挨过来,呵气如兰,身上凝着的栀子花香愈发浓郁。
女孩瓷白的脸在这湿润的夜显得格外静好。
她抬眼看了看他,轻轻地笑了下,像是觉得居然有沈言礼不知道的地儿,“你不知道吗我带你。”
他没吭声。
盛蔷往左转,带着人绕进了那片芦苇荡。
被牵引着走过去的时候,她还在提醒他,“这边都是泥路,下了雨可能会有点儿滑,你等下回去的时候记得注意安全。”
沈言礼半掀起眼皮,“嗯”了声。
直到停在一扇窗前,他略有停滞。
盛蔷转身朝着他望,“好了,就在这边停吧,我到了。”
没等到沈言礼的回应,只看他朝着窗户打量,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伞下,他略挑起眉,“原来这扇窗里面,是你的房间”
“嗯,这里其实是直通后院的,我的房间在最左边。”盛蔷指了指窗户的旁边,“那里还有个露台,平常上了锁,我等会儿从那边进去。”
将人送到小露台那边,她撑着他的手,略跳过半高的栅栏。
盛蔷拎着钥匙,开了露台的门,顺带又亮了这边的灯,转过身来和沈言礼告别。
刚才黑夜的雨中,分辨不清他的神情和面容。
可眼下露台的灯落下昏黄的光,映出沈言礼落拓颀长的身形。
他明晰指骨搭在伞柄上,下颌敛着。
衣服的左边肩上,全部都湿了。
盛蔷默了瞬,刚才一路回来,除了她自己踩到的水坑,一点都没被淋到。
所以,只能是刚才打伞的时候弄的。
沈言礼低头看了眼时间,嘴里说着,“挺晚了,你现在进去。”
盛蔷应下,“那你到家了记得和我说一声啊。”
而后,女孩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露台里。
沈言礼原地站了会儿,转身要走。
就在他即将要抬腿迈开的瞬间,听到有人喊了他一声。
“沈言礼”盛蔷推开露台的门,复又出现。
她朝着他挥挥手,示意他走近。
盛蔷看沈言礼来到面前,隔着栅栏和他对话。
“不要感冒了,还有,你额前的伤还是要注意点,也别碰到雨水了。”女孩轻声细语地叮嘱,“这里有瓶膏药,是我妈妈从江南那边特意带过来的,你拿好了。”
沈言礼听了喉头微动,低头望了眼。
女孩的掌心缓缓摊开来,是一排棉质的创可贴和一瓶蓝黑色的药膏。
那天的事统共没发生多久,却成功地让盛蔷在梦中历经了反反复复的好几回。
梦里的沈言礼噙着笑,听到她说他「坏透了」以后,反倒是变本加厉,非让她把他那一排的创可贴都给细细地贴好,每一天都不能落下。
又一次帮他贴好的档口,盛蔷从梦中醒过来。
她下意识看向窗边,只能觑见磨砂的影儿,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近来,那些走小路的人倒是少了许多,次数也没以往频繁了。
她抚了抚胸口,当即起身穿衣,准备出发前往去行政楼。
上次复原好的文件,书记早就拿过去看了,说是没什么大问题。
而后又问她,是不是沈言礼帮了下。
盛蔷应了后,书记笑笑,倒是没再说什么。
今天再过去书记那儿,则是之后的事。
小长假结束后,黎艺和宁远雪就回来了,盛蔷之前在公告栏上看到有偏远山区支援活动的申请,和他们商量一番后,这件事算是初步拍板了。
京淮航大每年都有学生下乡支教的活动,全自动报名,没有任何奖彰和活动分,因此并没有其他活动受欢迎,毕竟分配的地区和时间都不同,很难调控,不过即便是这般,仍然陆陆续续会有人参加。
其实之前盛蔷就想着去,奈何刚开学事情多。
眼下学习和生活渐渐稳定下来,盛蔷眼瞅着有机会,就更想着去了。
这次的活动统共为四天,而之后更长期间的支教,则是来年的暑假,为期半个月。
刚好最近到了年底,航大时不时会进行百年校庆的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