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刺杀(1 / 4)

李朔拜访了林如海, 林如海派府中得力下人在江南低调追查八年前的李母的下落。

林家管家记起扬州一带的过去的一些人牙子,因为他们刚来扬州时,老管家也要向人牙子买人的。所以那老管家终于甄别出了当年负责去府衙带李家女眷的人牙子, 老管家多留了心眼,没有和外人说李家的婆婆的儿子当了侯爷。唯恐这些人牙子会惧怕定北侯的权势而隐瞒真相, 因为卖人时总不及可能是和颜悦色的,他们极有可能得罪了李家女眷。

人牙子经手的人太多了,多年前卖人的记忆会互串, 但是他们在江南的行走路线是比较有规律的, 也所倒能记起一些路线和三批疑似李家女眷的人。

林如海的人凭此线索追查半月, 终于在镇江的一家商户府里找到了李母, 核实了她从前的住址、亡夫名字、儿子名字生辰,一切就不会弄错了。

却说李家嫂子当年还年轻, 有七分颜色, 便做了那商户老爷的一房贱妾, 那侄女儿今年十五,因为颜色不借, 当作商户养女送去了县太爷家的给那大公子当姨娘, 那母女就一时不方便接回来了。

所以林如海派去的人只先以林家官位和重金向商户买了李母, 接回了李母回到扬州。

李母虽然才五十岁, 却已经白发苍苍, 她在商户家里做的浆洗婆子,原来的大儿媳当了商户贱妾后对她并不好。

李母当年做婆婆时多少总有点拿婆婆的架子,又总念着大儿子, 而那媳妇深恨先夫犯事,连累得一家子。那件事是这样的当年李朔的兄长李南在城中做长工,认识了与几个泼皮朋友。一日李南和泼皮朋友一起玩,听一个泼发说发现了一支外地行商的运银小队,泼皮们便起了贪念并裹协李南一起谋事,否则就要捆他以防机密外泄。当时李南自己也心动,又遇上从家里来看他的小弟李朔,于是他们便骗了什么都不懂的弟弟为他们放风。结果所有人都被官府抓住了。因为这运银小队不是什么行商,而是江南一些贪官秘密献给先太子的孝敬。

本朝死刑是比较慎重的,必要送刑部核准,但是别的刑罚是不用的,那些贪官们见银子没有丢失,并不想声张,便让当时的扬州知府判了流放边疆苦寒之地。几个泼皮被流放西北,而李氏兄弟流放辽东,他们的家人则打入了贱籍被发卖。

李氏兄弟发配辽东垦荒,结果又被强征当了兵,李南病死,而原来的李朔在病中被现代特种兵连长李朔穿越了。

李母被安置在林母西院,林母虽然没有主母,但是林如海到底还有两房老妾,其中良妾冯姨娘安排了人精心服侍李母,李母也是受宠若惊。

林如海再请了李朔来府里,安排李朔与李母相见,母子重逢,泪眼汪汪。李朔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虽然对李母没有多少深的感情,但也怜惜她一个寡妇养大原主,还被儿子交友不慎和犯错所连累。李朔也想尽到这个身份的责任。

当然,一直谋算娶林黛玉的林朔也是故意欠下林如海一个大人情,便和李母说多亏林如海扬州巡盐御史任上已久,才能记起从前的一些人,找着了她。

李朔说起大哥七年前就死了,李母更是哀痛欲绝。

李母哀痛之后又被强大的惊喜所震撼,小儿子已经贵为定北侯,如今皇恩尤重,让他回乡祭祖,再接了她回京去做老太君奉养。

李母吃过太多的苦,但是她余下的日子就有数不尽的富贵了,只要她不作。

林如海设宴款待李家母子,宴上林如海却撑不住了咳出血来,手忙脚乱请大夫。

李朔虽然通晓外伤处理的知识,但是对林如海这种脏腑五衰的病没有办法。脏腑五衰不像西医一样,可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这是人体的生气将绝,只用人参等补药吊着命。

却说迎春和司马煊一行人在六月中旬低调抵达扬州。凌菲也算是不同时空的“故地重游”,颇有些感慨。沈绰姿是没有在扬州久居过的,但是张素却在扬州久居过。

时代虽然不同,但是一样非常繁华,他们三艘乌篷船在码头许久也未轮到靠岸。

迎春和司马煊站在船头,迎春道“你是不记得了,当年我就是在扬州历练的,那时候你心里有我,不过开始时就是不承认。”

司马煊说“你一个女人历练什么”

迎春说“我不用吃饭呀我又不是什么龙孙凤子,普通人生存就用尽了一切力气了。”

司马煊说“他不好好照顾你吗”

迎春说“其实照顾是一个谎言,是一靠文化,我从来不信。男子的什么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结果最后父母朋友都不能靠。女子也一样,父兄、丈夫真能靠吗”

司马煊蹙眉,说“那么爱呢,置于何地”

迎春道“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拥有倾国倾城貌的,人们所向往的爱情故事里,对女人的要求必须是倾国倾城。祝英台、崔莺莺、杜丽娘不都是这样”

司马煊道“难道你从前长得很丑”

迎春白了他一眼,说“你根本就没有明白我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