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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进当时暗中观查书生们的立场,记下来后也都告诉了赵琮,赵琮通过这一两月的言行观察,对他们也做了筛选。哪几个是不可用的,哪几个是受人裹协。
那原来想要利用国子监贡士闹事的书生一出军营,发现原本对护国郡主那些下三烂的谣言全都退了,他们不能再借这股势。而国子监中原来可以裹协的人通过军营这么一折腾,一方面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另一方面他们打通了上层渠道就再也没有必要用不打招呼就“逼宫”的方法表达诉求。
通常来说,用那种跪求“逼宫”的方法的人大部分是有些知识和地位,又没有直通顶层沟通渠道的人,一旦有沟通渠道了,他们就会先通过合理的渠道表达一下,少有用激烈的方法。
而大部分书生自觉在燕王跟前挂了号,还仗着燕王将来能提携,心归于他,这种不打商量的贸然行动,他们也要考虑燕王的观感。若是被燕王认定是冲动不堪大用的,岂不是自己打碎自己的前途
赵琮这一招四两拨千斤的太极打得也确实不错。
国子监书生曹文辉、王普见在国子监闹不出事来,时间又隔了这么久了,又去与荆北来的廖子穆会面。
廖子穆知道了情况,答应去会见上头的人,曹文辉和王普就选离去了。
刘进和师弟李华再偷偷盯着廖子穆,傍晚时他先到了吏部左侍郎府的后角门,进了门去。
“吏部左侍郎王家”张素负手喃喃,微微眯了眯眼睛,说“王铨官升得还不够快吗我主持政事堂也待他不薄,他何以这样暗算于我”
李顺笑道“这世俗中人,谁会嫌钱少官小的”
郡主府长史胡栋也在一旁议事,张素是“用人只看能力,必要是疑人也要用”的大胆,总要培养助手,增长他们的眼界。
胡栋说“若是郡主退出,李尚书最有可能当上平章,那么吏部左侍郎自然就能做吏部尚书了。我听种将军说过,李尚书这人做事一板一眼,忠直不怕死,他把着吏部,这几年甚是清明。”
李顺道“会不会是李尚书推了王侍郎出来做的。李尚书才四十,只怕还有一翻雄心的。就算当年师叔救过他,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知人知面不知心。毕竟王侍郎也是李尚书提拔上去的。”
张素眼睛划过一道寒光,如果曾经共患难的李尚书也有份想推她下台,除掉了他,掌握朝堂实权的岂不全成了她的人张素还是不想这样的,毕竟她将来要走,她并不希望朝堂没有她就撑不住。
张素摇了摇头,说“他应该不敢吧。当初还都初定朝廷时,李尚书也是兢兢业业。”
李顺道“朝堂的事,我一个方外之人,不是太明白。师叔虽然能看透那些书生的家族的利益诉求,可是师叔时常忘了,呆在你身边的也是人。不管是不是,我只想提醒师叔一句,是人,都一样。”
张素长长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现阶段,那几个书生想要“逼宫”也形不成势,闹不出大事来。
却说韩樱,如今正值她将会是未来的燕王妃的绯闻正值最热门的时候。市井之中求她的字和诗作的人已经换了一批,原先赵琮和刘进等人安排的托儿已经退去,上来一些真正的纨绔轻薄之人。
这日那荟香楼酒楼中的说书人王师傅事隔两个月,再次说起桃花劫的故事。
忽然有人高声喝道“好你个说书老儿,事情过去这么久,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假托柔然古国来隐射当朝护国郡主护国郡主儿子都这么大了,她的夫君比燕王的能耐还要大,何时做过像故事中的恶毒公主不让过继皇子大婚的事简直是岂有此理”
接着那说话人旁边的同伴也附和起来“听人说燕王不宜早婚是因为他有桃花劫,早婚将被女子所累,护国郡主何时贪恋过燕王妃之位你倒是用脑子想想,历朝历代皇子王妃哪一个及得上他就算是本朝的王妃,呆在后院中与侧妃争风吃醋,哪一个及得上郡主以郡主的本事,若是对天朝不忠,她与她的夫君在当年天下大乱时,皇上蒙尘时就不会舍命求君了,而是自己问鼎中原。”
另一人道“这定是你这说书人自己没有本事科考当官,便嫉妒郡主才能,嫉妒郡主受皇上礼遇,编一些下三流的故事来抹黑郡主有本事的话,当年国难怎么不出来驱逐外虏、舍命救主郡主是有错,她错在还中原百姓一个太平天下,才让你这下三流的人性命无忧吃饱后闲得慌胡说八道诬赖郡主清誉。忘恩负义、恬不知耻的东西”
酒楼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京城的人最近都在听燕王和京城第一才女韩樱的绯闻,这时大家本就不信张素想当燕王妃的事了。这时再被人这样一带,气氛热闹,纷纷附和。
“下来”
“忘恩负义”
“构陷郡主,其心可诛”
“小人”
“阴谋毁坏郡主清誉”
“想要害护国郡主,不会是狄国派来的奸细吧”
“将他抓起来见官”
那王师傅见听众们个个义愤填膺,这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