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与他合作吗”魔神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依兰“”
他什么时候会读心术了
她抬起眼睛去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略微有一点虚浮闪躲。
她莫名地觉得,他这句问话好像是在自我安慰。
“不是就算了。”他匆匆把眼睛转到另一边,想要转头睡觉。
“等等,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总想着他”依兰用尾巴勾住他的手指,把他拽回来,“说清楚未婚夫妻之间,不要有任何猜疑误会”
她的直率让他挑了挑眉。
他目光复杂地盯了她一会儿,抬起一只手,戳了下太阳穴。
“这里,出现白德那张脸两次,不是你在想他吗。”
依兰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当然不是我,我平时老想着你呀,难道你用我身体的时候,也会出现你自己的脸吗”
他感觉一只裹满了蜜糖的巨熊轰隆一下撞在了心口上。
带着一身重伤忽然接下这么单刀直入的表白,差一点儿没要了他的老命。
他表情非常不自然地偏开了头“以前从来没有。”
“所以不是我在想他,是你在想他”依兰瞪着眼睛控诉,“你怎么可以想一个男人怎么可以”
魔神“”
他快要气死了,也不知道是被她气的,还是被自己气的。
幸好依兰小毛线很快就找到了理由“我知道啦,你是思虑过重。毕竟你从来没有试过性命悬在别人刀下的感觉吧”
像魔神这样的人,死也会死得轰轰烈烈。
但是现在他身不由己,他被迫和她不断交换身体,为了她的小命,他只能躺在一个不被他信任的男人的屋子里面。
这么一想,依兰感到满心不安。
“呵。”他勾了勾唇角,“别想太多。我的性命从来都只在自己手里。”
她趴到他的胸口,瘫得又圆又扁。
“我现在,好想变成人,躺在你的怀里啊。”她弱弱地嘀咕,“今天下午就特别想你,想拥抱,想亲吻,什么都想”
他慢慢地呼出一口长气,垂下眼珠瞪着她。
“你确定”
“就是想想。”她用眼睛拱他,“你可别乱来,将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好啦,你快睡觉,我去光明神殿那边探一探情况。”
明面上看,现在光明神殿掌握的钥匙已经只有地中海那一把了。
失去了三把钥匙,大主教一定以为贤者随时都会对圣墓动手。
只不过他一定想不到,这三把钥匙,现在并不在同一个人的手里。
真是令人忧郁啊。
依兰来到了神殿外。
这一路上,到处可见神色肃穆的光明神使。
他们不能公然在魔法师们的领地上扎营监视,但是可以以巡逻为由,让法师们的门外永远密布着神殿的人。
依兰小心地游过层层封锁,爬到了光明广场的巨型塑像上,忧伤地望着监控严密的神殿。
把你们弄得这么紧张,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第二天在贤者的冰晶小阁里醒来时,依兰感觉到身体明显有一些好转。
她知道魔神又用特殊手段抢走了一部分疼痛。
心里涌起感动的同时,依兰脑海里不自觉地浮起了一张脸。
贤者的脸。
依兰呆滞地睁大了眼睛。
噢不,我怎么会想起别人。
念头还没转过,脑海里那张年轻漂亮的男人的脸已经散成了抓不住的思绪。
“天哪,我这是被魔神传染了吗”
她吸了吸气,抬头望着屋顶。
愣神了一会儿,脑海中不自觉地开始回忆昨天和魔神相处的点滴。
她现在还是很想他,渴望得到他人形态的拥抱。
他的斗篷,他的气息,他的温度真是令人沉迷啊
她又一次想起了贤者。
完美的东方面孔,禁欲清冷的气质,背地里非常有反差的另一面
“噢不”依兰惊恐地眨了眨眼睛,“我没有想这个人,没有”
“笃笃笃。”很不耐烦的敲门声传来。
三秒钟之后,门被推开了,贤者白德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一副脾气很不好的样子。
依兰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下。他和昨天一样,目光淡淡地从她的身上扫过去,没有半秒钟的停留。
他把碗放在桌面上,然后皱着眉头,等她喝,满脸都写着不耐烦照顾伤员这几个大字。
依兰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脆弱过,重伤的身躯,就像是风雨中一株快要倒下的小花,非常渴望得到一个强势的庇护。
“喝药。”他不耐烦地说。
依兰老老实实喝了药。
贤者无情地离开了房间。
魔神啊,可真有你的依兰忧郁地盯着屋顶,动不动就给我招蜂引蝶也就算了,现在还害我下意识琢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