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见王尽忠出去,终于缓了一口气,坐在太师椅上半响,才冷声道“把太子给朕叫进来”
太子进去磕头,康熙在上头看着他道“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太子冷声道“这事情不是儿臣做下的,儿臣不认”
康熙一噎道“你倒是有理了”
太子高高昂着头颅,誓死不从的模样道“不是儿臣做的儿臣自然不认”
大阿哥在旁尖刻道“那么多人瞧见了,太子倒是会推脱。”
康熙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太子跟前厉声道“你是要气死朕才罢休”
太子抿着嘴不说话,大阿哥在旁冷笑道“不忠不孝”
太子面上起了厉色,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大阿哥的衣领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捣鬼”
跪在外头的胤禛和十三几个瞧见了忙进去劝解,康熙差点气晕了过去。
苏婉正坐在钮钴禄的屋子里闲话,几日没有瞧见,钮钴禄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人也苍老了几分,偏那半张脸是不正常的圆润,钮钴禄擦着粉,看不清面上的青色,只是看起来半边脸大,半边脸小,十分的奇怪。
翠儿不在跟前想必是去外头买药了。
屋子里插着一束粉色的月季花飘散着淡淡的香味,钮钴禄拿着团扇特意挡着那不大正常的半张脸,抬眸瞧见苏婉眼底还没散尽的魅色,心口一堵,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也无事,不过是舟车劳动而已,妹妹到不必忧心。”
苏婉攒眉,拿着帕子又忍不住碰了碰钮钴禄的半张脸,叹息道“不管怎样,还是该叫个大夫来看看,总是这样若是时日长了,还是
这般那可如何是好”
挨到脸上的帕子叫钮钴禄一颤,连忙把脸挡的严实,咬牙道“这个不用妹妹操心,我要休息了,妹妹也回吧”
苏婉便叹息的起了身“姐姐好自为之。”
出了屋子瞧见树下的青苔上长了地软,心里一喜叫嫣然道“快去捡地软,若晚了,便没了”
嫣然得了任务十分高兴,早起就瞧见了,只是苏婉这里不说,她也不好玩忽职守,这会子苏婉一说便立刻带了几个小丫头挽起裤脚往园子里去捡地软。
苏婉站在院子里抬头瞧了瞧,天上还有乌云,也不知今儿还下不下雨,她一面往果果的屋子里去看果果,一面想着钮钴禄的模样便要笑出来了,钮钴禄那脸日日有她亲自去上药,想好怕是不容易了,或者钮钴禄早早就大方的请了大夫来看也没什么,不过一点小小的药粉只怕早去了干净,偏钮钴禄要这么藏着掖着,都这么多日了,药性入了血液,怕是不好治了。
她进了屋子见果果还睡着,便坐在旁见着柳树没做完的肚兜扎了几针。
外头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绿珠慌张进来道“爷被抬回来了”
苏婉吃了一惊,连忙起了身,出去果见着苏培盛和几个小太监拿着春凳把胤禛从旁边的六角门抬了进来,后头还跟着毓泰。
听说前头出了事她以为是太子和大阿哥之间的龌龊,怎地到把胤禛抬了回来她一面吩咐下人去烧热水,一面叫人请大夫。
毓泰怕妹妹担心,叫人把胤禛往里抬,在苏婉身边低声道“没事。”
苏婉微顿,瞧着苏培盛几个把胤禛放在了榻上,才看见胤禛背上已经出了血迹,眼眶一红,跪在他身边给他解衣裳。
胤禛侧头瞧见苏婉这模样,鼻头红红的强忍着不流泪,他一时觉得身上也不疼了,笑着同她道“爷没事的,你不必担心。”
苏婉一脱衣裳,他却疼的抽了一口气,苏婉的泪就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胤禛着急了,手忙脚乱的想给苏婉擦眼泪,毓泰在旁瞧着便有些不悦道“四爷倒是忠君爱国,
皇上要打太子四爷上去非要顶这四个板子”回来却要惹得他的妹妹伤心
原来是太子挨打,胤禛
是替人受过。
丫头打了热水上来,苏婉给他将旁边都擦了擦,瞧着背上四五道印子,都出了血,可见行刑的人下手不轻。
胤禛趴在那里叹息道“他是太子,皇阿玛要为天下做表率,太子不能轻饶,但也不能真的打,因此便有人要替他受过。”
“那也不必是你。”
即便知道胤禛说的是对的,毓泰心里还是不高兴。
胤禛到知道毓泰的症结,瞧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刚刚也冒死站在前头替太子挡着吗英雄所见略同。”
苏婉听得这话手上一颤。
毓泰冷了脸,皇上想怎样太子都行,外人却一个字都不能说,只能护着,况且太子是社稷的根本,若动了,便是动摇国本,自然不能轻易受伤。
两个人便都沉默了下来。
大夫还没来,倒是太医先来了,想必是前头康熙叫过来的,待太医给胤禛上了药包扎好,胤禛却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苏婉总说肚子疼,便又道“叫太医给你也诊脉瞧一瞧。”
苏婉便知道了胤禛的意思,也叫太医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