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吃的。有错吗”
这么听着,似乎还真是沈煦过分了。
不论闹得多僵,终究是母子,哪有眼看着老娘侄儿饿死的。太过铁石心肠。尤其还对老娘侄儿动手,把他们都给扔出去。
不少人的神色都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刘大花站了出来,“向桂莲,你也别说得自己多可怜。周爱军呢周爱军是死的吗当初分家的时候怎么说得,三子的责任都归他。他人呢”
向桂莲哭声更大了,“我知道分家的时候有这么说过。但这不是情况特殊嘛平时有点什么,他周爱民不管,也就罢了我们都要饿死了,他也不管”
“你字字句句说三子眼看着你们饿死不管,合着周爱民就没眼看着你们饿死他没给吃的喝的他要是给了,你说得这么可怜兮兮给谁看他要是没给,你光提三子做什么”
向桂莲恶狠狠瞪着刘大花,气得要死。
刘大花冷嗤,“我们不要听你说,你是什么人,三子是什么人,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没有就凭你一张嘴巴拉巴拉便说三子大逆不道的。我们要听三子说的。三子,你说向桂莲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煦淡淡点头,“是真的。我确实踹了她。”
众人
向桂莲不明白他怎么承认地这么爽快,但既然承认了,她的底气便更足了,“你们听到了这可是他自己认了的”
刘大花愣了好半晌,小声问“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事三子,有事你就说,我信你”
沈煦点头,面向众人,“今天请大家来,是有件事想让大家做个见证。我要和向桂莲断绝关系”
全场哗然。
周大海眉头紧锁,“三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向桂莲大怒,“瞧瞧,瞧瞧他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他娘,这关系是他想断绝就断绝的吗这是铁了心不想管自己老娘死活呢你们看到了,这就是你们眼里的能耐人,你们眼里的大恩人”
沈煦走出人群,在打谷场旁边树荫下找到蔡婆子,这是他进村后让蔡婆子等着的地方。
将蔡婆子扶到人群正中央,沈煦指着她问向桂莲,“你可还记得她吗”
向桂莲懵逼着,上下打量蔡婆子。
时隔十五年,蔡婆子老了很多,变了很多,向桂莲还真一时没能认出来。
还是刘大花率先看出来“咦,这人瞅着怎么有点像以前住在下水村给人接生的蔡婆子不过这年纪不太对吧我记得蔡婆子如果还活着,今年才六十来岁,这人看起来怎么也有七八十了。”
这话提醒了向桂莲,向桂莲睁大了眼睛,“你你你是”
“是我是蔡兰花。老姐妹,好久不见。”
要说蔡婆子和向桂莲,还真是老姐妹。两人虽不在一个村,关系却不错,时常来往。向桂莲的几个孩子都是她接生的。可就在沈煦出生后,许是因为心虚,二人不大走动了。周爱军和周爱红出生,蔡婆子依旧负责接生,但只接了生,之后再没出现,连孩子的洗三和满月都没来。
向桂莲身子晃了晃,神色大变,“你你还活着”
饥荒年代,逃难的人多,许多都说是投奔亲戚,但其中大半都死在路上,剩下的一半,也不见得能活下来。因此在蔡家遭难之后,蔡婆子一去杳无音讯,不只向桂莲,上水村连同下水村的人,基本都认为蔡婆子应当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今见到这么一个大活人,向桂莲宛如见了鬼。
沈煦轻哼了一声,“你当然希望她死了,最好死得透透的,这样就没人知道你当年做过的事了。”
向桂莲心头一滞,神色飘忽,“你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我做什么了”
“你不懂”沈煦呵呵,转头同蔡婆子使了个眼色。
蔡婆子站出来,面向众人,“没错。我就是当年下水村那个给人接生的稳婆。你们村不少人都还是我接生的呢。想来很多人认识我。”
刘大花恍然,“原来真的是你啊你这些年去了哪里,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现在来上水村,是为的什么呀”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向桂莲当初生她家老三时的情景。”
“怎么不记得那会儿向桂莲难产,喊得那叫一个惨,村里大半人都听见了。周二江在院子里急得走来走去、满头大汗,后来还跑去山脚拜土地公,求土地公保佑他们母子平安呢”
因为两家离得近,刘大花听着那惨叫,心里瘆得慌,还想着向桂莲怕是跨不过这个坎了,所以即便过去多年,依旧记忆犹新。
“那么你们可还记得当时有位贵人也在周家生产”
刘大花点头,“记得啊这不是多亏贵人给了人参熬了参汤给向桂莲吊着那口气,这才让她平安生下三子熬过来吗这事大伙儿都知道呢”
蔡婆子浑浊的双眼动了动,眸光望向远方,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天。
“那位贵人在车子里的时候就已经破了羊水,宫口都开得差不多了。护送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