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这鼻,这脸型,看着都有点眼熟。
要命的眼熟。
而且眼神不善。
大胖鲤鱼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问“有没有人说过,你是明星脸”
他抱紧了胳膊试图自我欺骗,哈哈干笑,“你和阚泽长得特别像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干枯,因为那长得跟阚泽十成十相像的教练已经蹙起了眉头,眼里头满满的都是阴郁。与此同时,那端的司景又找了个猛男当教练,那教练顶着发达的胸大肌,亲亲热热地低下头和司景说话。
“阚泽”
“真是阚泽啊,不是说今天来不了的吗”
“”
白宏礼觉得,自己好像能读懂人用眼睛说的话了。
比如说阚泽的眼睛里这会儿就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你,死,定,了。
原本想和自己家猫崽子搭档的阚泽硬生生被截了胡。
偏偏这会儿有摄像头在跟拍,他也不好多说,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挤不出来。白宏礼知道自己打搅了夫夫团聚,全程都安静如鸡,话都不怎么说,努力降低存在感。
偏偏那边的司景被拥有健壮胸大肌的一号教练指导着,他有些怕水,那教练紧紧握着他的手,鼓励“三,二,一,我们一起埋下头去加油”
猫薄荷草的目光简直能吃人,白宏礼又往后挪了挪。
司景不怎么会游泳,唯一掌握的游泳姿势叫做狗刨,把头露在水面上头,四肢在底下划动虽然姿势不怎么优雅美观,但好歹能游出点距离。
这项技能显然不适用于潜水。他只好从头再学起,试探着把头埋下去。
埋进水中的感觉很奇特。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静了,他能看见水底细细的一层沙,踩两下,就会浮起一片;水浮动着,淹没过了耳廓,张开嘴时,还能看见吐出的一长串小泡泡。
一号教练热情教导他“把头往下埋,对,再往下埋很好,注意脚部用力保持这个节奏”
为了方便教学,教练的手抓住了司景的脚。阚泽的眼神猛地一顿,随即慢吞吞扭过头来看白宏礼。
大胖鲤鱼不用他教,立马自动自觉地一头扎进水里。
阚泽冲他和善微笑。
“我也抓着你的脚,嗯”
白宏礼“”
我看你是想废了我的脚。
“加油,”那边司景的教练提高了声音称赞道,“你做的很好,你现在的姿势非常漂亮”
阚泽笑的更深了,露出了标准的白生生的八颗牙,也对他真诚夸奖“你现在的姿势非常漂亮。”
白宏礼硬生生从这一句称赞的话里听出了森森的鬼气。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把头又深深扎了进去。
救命。
给我一台时光机吧,就现在。
我跑还来得及吗
潜泳在教练的指导下进行的很顺利。司景成功在海底找到了要求找的鱼,把浴巾披在身上,湿淋淋跑过来的时候还很开心,沾了水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头发也跟着一晃一晃,“我学会了”
与此相反,白宏礼奄奄一息,“我要死了。”
刚才阚泽握着他脚的力道特别大,白宏礼一度怀疑对方想拽掉他的尾巴。
他蹲在太阳伞底下,说不出的疲惫。
生活怎么会这么对待我这一条无辜的小锦鲤
司景拿了瓶汽水喝,随口问“怎么,不顺利”
这特么怎么可能会顺利。
中途都想喊救命了好么。
“阚泽教的不好”司大佬眯起眼,“不是你坚持要他教的吗”
哇,讲讲道理,穿成那个样子,鬼知道他是你男人啊
我这不是,这不是想阻断你红杏出墙的可能性么
哪儿知道不小心做成了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啊。
白宏礼心里苦,但他说不出。
司景喝了半瓶汽水下去,晃晃荡荡去更衣室的淋浴间里冲洗。淋浴间都是隔间,一间间分开来,他随意拉开一个,将湿淋淋的泳裤搭在一旁,打开花洒。
水流洒落了全身,他闭着眼,摸索着挤出洗发水。
“噗嗤”
伴随着洗发露从瓶子中挤出的声音,后头突然有一双手覆上了他的腰。
司景心下意识就是一提,随后反应过来,懒洋洋往身后的人身上靠,“过来了”
“嗯。”
男人抱着他,声音低低的,还有点委屈。
洗头发的活被人接了过去,洗发水被打出丰厚细密的白色泡沫,一点点涂到头上。猫薄荷草微抿着嘴,替他揉搓着头上的小软毛,发丝从男人指缝间露出来,也是细而软的,水流哗啦啦一冲,满地都是白色泡沫。
身体若有若无挨着身体,热度好像是共享了。
水汽白茫茫一片。司景微微向后睨了眼,不轻不重拍了下,“老实点。”
没法老实。阚泽低声道“我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