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佬说,“在你眼里, 我就是这么肤浅的猫吗”
会为了一点猫薄荷就折腰
他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全然没有要吸的意思。千年老草一看便觉得不好,忙把身上的气味放的更浓, 叶子一个劲儿在空气中招展,充满渴望被吸的意味, 活像是站在楼前头招揽客人的老鸨。
每一片叶子都在高声呐喊, 来啊, 吸我啊
然后他就看见司景冷静地从旁边桌子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张,撕成了条,团了团皱巴巴塞进了鼻孔里。
闻不到了。
猫薄荷目瞪草呆,司景把身子一转, 气呼呼出了门, 独自生闷气去了。
他坐电梯下楼, 心知道阚泽换成人形再穿完衣服追上来也得两分钟, 干脆加快步子。待出了电梯,方将口罩带上, 帽檐压低, 一路踢着小石子往隐蔽的地方走。
这影视基地附近只有这一处酒店, 再有就是稀稀拉拉几家卖吃食的小店, 隐在七拐八拐的巷子里,挺偏僻。司景从个包子摊面前路过, 末了又掉头回去, 瓮声瓮气说“来两个。”
再气也得吃饱。
只是这会儿, 猪肉馅儿的包子也被他吃出了一股醋味儿。
附近的小吃店大都是自家经营的,二楼住人一楼当店面,卖的东西也实在。咬一口,充盈的肉汁立马迸了出来,因为加了些藕丁的缘故,并不觉得过分油腻。司景几口解决一个,干脆往里头板凳上坐了,他爱干净,拿纸擦了好几回,才又说“还有什么吃的”
老板说“茶叶蛋。”
茶叶蛋就茶叶蛋,司景伸出手指“再来俩。”
鸡蛋沉浮在棕褐色的卤汁儿里,为了入味,表面壳都破的差不多了。司景小心翼翼拿纸巾包裹着剥,生怕把那汤汁溅到自己手上,还没吃进嘴,却忽然听到店门口又传来声音“可以给我两个包子吗”
司景抬起头,发现是新来的俩助理。那两人还没瞧见他,仍在掏钱,问“多少钱”
说着话,眼睛下意识往里头一瞥,这才和正坐在店里的司景对上了。
小助理一愣,“司哥”
半晌后,三人凑了一桌。
“还以为司哥已经睡了,”姓罗的小助理说,讷讷的,“司哥也出来吃夜宵”
司景说“啊。”
他在木头桌子底下把一双长腿伸直,无意中碰到了什么,垂了垂眼,才发觉自己碰到了另一个白助理的腿。
白助理忙把腿折起来,好给他腾出更大的空儿。
司景于是把那双优越的长腿彻底给伸展开了。他晃着这双准备要投保千万的腿,闷着头咬茶叶蛋,把这当猫薄荷的叶子啃。啃着啃着,却隐隐觉得有点儿奇怪,像是呼吸不过来,头部缺氧,脸都微微红了些。
卧槽。
司大佬把茶叶蛋放回去,这里头该不会有毒吧
“那个”罗助理小声道,“司哥,你是上火了吗”
司景没懂。
“你流鼻血了”罗助理比划了下,“还塞着纸巾呢。”
“”
擦。
司景把刚才为了阻隔气味而放的纸巾团抽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刚刚流了点。”
还好他出门就带了口罩,这会儿吃东西才取下。否则岂不是就这么暴露了一路
小助理迟疑地望着他,想说上头根本没血迹,想了想,又乖乖忍了下去。
还是不要提了。
听说这位是圈中一霸,脾气不怎么好的。
茶叶蛋啃到一半,司景的鼻子忽然动了动,猛地回头,朝酒店的方向看去。
什么味道
“着火了”门口有人急匆匆地奔过去,“快快快,着火了先打消防电话”
司景腾地一下站起身,从店门口向酒店望去,果然瞧见了从窗口冒出的通红的火焰。它们灼烧着,翻卷着,从一个窗口蹿到另一个窗口,滚滚的黑烟涌出来,空气中满是烧焦的味道。
这会儿已经晚了,不知里头还有多少工作人员在睡着。司景一下子焦急起来,想着阚泽还在里头,二话不说就要往上冲,后头俩助理忙拽着他胳膊。
“司哥,这不能去吧”
罗助理咽口唾沫,瞧着。
“这看起来像是三层着火了,这会儿底下都开始烧了,上头也全是烟,你要是进去,太危险了”
司景用力把他拽着自己的手甩开,胸膛微微起伏,有些生气。
“这特么算什么危险”
他抿着嘴把外套脱下来,利落地兜头罩着,从旁边民众提过来的水桶里舀了点水往头上一淋。又把手机递给他们,吩咐“打电话给他们挨个儿打,看看是不是有人还没醒”
忽的又想起来,“袁方他俩呢”
“他俩不在里头,”小助理说,“好像出门了”
惊叫声一阵大过一阵,这会儿,上头倒有大半工作人员都醒了。窗口探出很多张惊慌失措的脸,烟已经